因着突如其来的意外,整个公堂乱作一团。
官兵们后知后觉的扑上来,将龚氏层层围住。
公堂之上,未经允许对苦主动手动脚,已经是严重的扰乱公堂了。
龚氏还完全没意识自己做了什么:“大人,您看见了吧,小娼妇身上全是红印,这就是罪证!
大人,大个屁的人!
楼知府气得将惊堂木拍得“啪啪”作响,怒斥道:“来人啊,把龚氏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龚氏满脸惊愕,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不管证据,而是先打自己,立马炸了:“你这狗官还不快审案,竟然打我,我看你就是想包庇她!你压根跟她们是一伙的!”
如此不负责任的胡言乱语,造成的结果不用多说。
“给本官打!重重的打!”
龚氏的丈夫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外头哀嚎声不停,里头审案也在继续。
龚氏行为虽然不当,但蓝色粗布衣裙妇人身上的印子也是真,众所周知,收容所里头多是女子,男子则为老弱病残幼,而且几乎都是老、病、幼,她身上的印子,确实可疑。
楼知府的目光自一众官兵身上滑过,最后落在卫若衣身上。
犹豫再三,还是道:“夫人,下官有个不情之请。您看您是否方便,帮忙检查一下其余几位大娘的身子。”
卫若衣颔首:“麻烦楼大人提供一个方便些的地方。”
“是,是。”楼知府抬手一指:“许捕头,带夫人到后院去。”
知府衙门的后院,卫若衣先让几个妇人待在院子里头,而后逐一进屋内脱衣检查。
无一例外,她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印子,那是什么印子,实在太明显。
可卫若衣问她们为何要这么做,是否另有隐情,她们又只茫然的答并未有过任何逾矩行为。
为保险起见,卫若衣还给她们每人诊了脉,又看了眼、舌,奇怪的是,单从她们的身体上来看,她们近期确然同人行过房。
卫若衣说到做到,并没有隐瞒,将一切如实告知了楼知府。
恰好龚氏的二十大板打完被抬进来,闻言就又要闹,许云开眼疾手快地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布,整个大堂清静下来。
楼知府轻咳一声,看了卫若衣一眼,犹豫片刻,而后转开目光,肃声朝那几个妇人道:“你们几人,还不如实招来。再敢隐瞒,休怪本官无情!”
几个妇人连连磕头求饶,直喊冤枉。
可证据在此,不承认是无用的。
楼知府手起惊堂木落:“拖下去,各打二十大……”
“板”字还未说出口,就听卫若衣忽地道:“楼大人且慢,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楼知府手停在半空之中:“夫人您请讲。”
卫若衣道:“不知楼知府是否还记得,先前几位大哥所说,他们并不认识收容所的大娘们。”
楼知府将手收回来。
的确有这么一回事,那么问题来了,收容所的妇人们身上不仅有红印,且从脉象来看也同人行过房,然而一来证据如此确凿她们也不肯承认,二来几个上门讨说法的男人也指正不是她们。
所以,到底什么情况?
卫若衣看见他茫然的眼神,瞥了一眼蹲地上玩沉默的百晓生,站到他旁边:“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百公子,说点什么吧?”
百晓生抬头,丢给她一个白眼:“有事百公子,无事青草膏?”
青草膏?
青草膏不要银子的吗?
卫若衣抿唇一笑:“应卯时间之内,当着东家的面磨洋工,你是嫌俸薪太多?”
“小衣衣你最近越来越爱端架子了,你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单纯可爱善良美丽大方的小衣衣了!”百晓生站起身,愤愤然道。
卫若衣压根不吃糖衣炮弹这一套,残忍道:“你猜猜对于东家没有价值的手下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