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小娘子的身份,简直就是呼之欲出了。
将军和将军夫人一起逛青楼,将军夫人还指点她怎么做生意,就踏马离谱!
老鸨压下心头的震惊,悄悄地站直了身子,掐着腰的手规规矩矩的垂放着,笑着道:“小,小少爷,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不必跟小人客气。”
卫若衣看着她:“小人?”
老鸨脸上笑容微僵:“小,小妇人?”
“不自称奴家了?”卫若衣挑眉。
老鸨蹲身一礼:“仔细想想您也不是瑞丰楼的恩客,称奴家不合适,何况小妇人估摸着比您大了一轮有余,还是小妇人妥当,嗯,妥当。”
卫若衣轻笑一声,年纪小,但模样很风流:“行,就依你。”
老鸨被她那模样晃得有些眼晕,果然好看的人是不分男女的,她拍了拍心口:“呵呵呵,谢谢小少爷。所以您的要求是?”
“鸨母是个耿爽之人,我便不藏着掖着了,实不相瞒,我有一故友前几日来了得胜府,听闻在瑞丰楼里头,一直没出去,今日过来就是寻他来了。”卫若衣道。
青楼里其实很忌讳谁来找人,卫若衣的话说出口,老鸨明显的犹豫了一下,方道:“害,小事一桩罢了,小少爷的故友何时来此?”
“三日前。”卫若衣道。
“那位爷姓甚名谁呢?”老鸨又问。
卫若衣回道:“姓林,约莫四五十岁的模样,身量,约莫这么高。”
她当空比划了一下。
老鸨看着,点了点头:“小少爷请稍等片刻,小妇人须得去查个房册。”
“去吧去吧。”
卫若衣不甚在意的摆摆手,等她人一走,立刻将身上的四不像放了出来,指挥着它们藏进院子的角落里。
这老鸨认出她的女子身份了。
虽目前看不出敌意,不过还是不得不防。
而瑞丰楼里,龟奴警惕的看着小院:“妈妈,果真要告诉他客人的下落吗,这不符合规矩。”
老鸨斜觑的他一眼:“规矩也是人定的,定规矩的人比规矩还要大,你这双招子不太顶用,且好生学着吧。”
等老鸨抱着房册去而复返,卫若衣正坐在院内的桌椅上喝茶。
“如何?鸨母可查到了。”
老鸨有些犯难:“小少爷是不是记错了,小妇人仔仔细细查了房册,三天前来的客人有,但姓林的客人还真没有。”
进青楼也未必会用本命,倒是她想岔了。
卫若衣唔了声:“那生客呢?我这位故友应当是头一回来,鸨母朝着上头找找。”
瑞丰楼的恩客大多是熟人,一来来三天的更是少数,老鸨翻开房册,没一会儿便有了结果:“那是有的,三天前有位贼姓客人来瑞丰楼打干铺,一直没有走。”
“哪个贼?”卫若衣问。
“贼子的贼。”老鸨答:“叫贼卓莱。”
答完她自己也愣了,世上哪有人姓贼的,分明是个假名字。
贼卓莱,贼卓莱。
卫若衣默声念了两下,这名字反过来不就是“来捉贼”?
关于林知府,她记得厉钰曾经说过,他府上有个祖传的宝贝被偷了,所以他老人家这回跑到瑞丰楼,其实是来捉贼的。
“武功二流,轻功上乘”这是厉钰对那个贼的评价,林知府只身来此,嗯……他会轻功?还是会武功?
卫若衣站起身:“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还请鸨母带路吧。”
“小少爷这边儿请。”
老鸨迈着小碎步在前头带路,卫若衣迈着大步慢悠悠的跟着,老鸨走个四五步,她只要走一步就行。
做男人,其实也挺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