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虽与前世的‘裴殊’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性子却浑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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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若说前世的‘裴殊’像一只猛虎,蛰伏多年,一朝锋芒毕露,连眉眼都带着令人惊艳的万丈光芒。
那眼前男子更像慵懒的豹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危险气息,却又若有若无的,令人捉摸不透。
一个外露,一个内敛。
即便是顶着分毫不差的脸,燕卿卿也能轻易的辩出差异来。
他是否就是前世的‘裴殊’,尚且不能下定论。
打量间,燕卿卿收起一切异样,话里不着痕迹的试探:“失礼多问一句,雍王与我家公公是何关系,为何方才说道,是奉我公公遗愿,照顾将军府遗孤来了?”
“遗愿?王爷的意思,可是我父亲他……”
未等雍王回答,裴弱水一个上前,紧抓着其衣袖,质问间,双眸已然通红一片,教人好不怜惜。
“是我去晚了,抵达时,裴老将军已经离世多时,我不忍心裴老将军死后仍颠沛流离,便在当地寻了个好风水的地葬了,若是觉得不妥,便将牌位挑个日子迁来京师罢。”
“不必了,父亲他……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死后若再不得安稳,我怕是下半生都过不安心了,王爷挑的地段自然是极好的,我信得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间夹枪带棒,燕卿卿装聋作哑,假意听不懂裴弱水话里话外对朝廷的怨怼。
此外,对于没能救下裴老将军,她心中也堵得慌。
不过一码归一码,开仓放粮是裴殊答应的,如今裴殊不在了,剩下一张白纸黑字,她裴弱水是绝对赖不掉的。
到时候不管是顶着‘威逼胁迫’的骂名,还是其他,燕卿卿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让裴弱水松口。
这,就足够了。
“小姑莫要忧神,公公的丧礼我会全权操办,雍王走这一躺委实辛苦,眼下天色已晚,我去吩咐下人收拾厢房,就且委屈在府中住上一晚罢。”
燕卿卿拿出大夫人的姿态,不骄不躁的一通安排,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裴弱水痛失父兄,此时早已经没了心思想其他,神色恹恹的任由她操办。
燕卿卿见状,正欲松了口气,温润的嗓音不轻不重的砸来。
“那便叨扰了,只是,仅住上一晚怕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