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她完全可以剪短发方便洗头,穿泳衣也没人觉得她伤风败俗。
到了古代,已经包裹得紧紧的,竟然还不能见人?
“姑娘先进屋,我给你先把头发给擦干。”居春便把聂韶音拉进屋里,拿了干布巾给她擦发。
心里却像是被滚油烫过了一样。
她应该站在聂韶音这边要求君陌归负责的,可她又不能这么做,一颗心就像是被分成了两半,拉扯得她生疼。
聂韶音不知道她心里挣扎,只充满了对君陌归那个混蛋的火气。
“差不多就行了,我得去找他算账!”
居春看着铜镜里的人儿,烛光下镜中影像并不是十分清晰,怒意却是写在了脸上的。
她沉默着给聂韶音擦头发,片刻后才道:“姑娘要如何跟逸王算账?”
聂韶音一愣。
瞪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一开始的怒不可遏,到后面火山爆发一样的情绪缓缓沉淀下来。
是呀,她要如何算账?
把君陌归眼睛给挖了?不切实际!
伤了君陌归,七绝楼的人能放过她?
揍一顿?
就凭她的武力值能打过君陌归么,他的人也不会让她打呀!
居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带着一丝埋怨,道:“姑娘太大意了,当时在想什么呢?你不着寸缕,怎么能让逸王把你从浴桶里抱起来呢?”
聂韶音有些悻悻。
她无可奈何地道:“我咋知道呀?我趴在桶边睡着了,然后突然被从水里抱出来,我就醒了。还以为是有贼呢,尖叫一声之后,才发现原来是采花贼!”
说得咬牙切齿的。
居春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小声道:“按理说,逸王看了姑娘的身子,应该……”
“停!”聂韶音举起一只手打断了她的话:“别胡扯。”
看就看了,又没有少块肉,搞不懂古人为什么总是觉得,被看了身体的女人就没有贞洁了!
她才不吃那套!
“可是姑娘,你……”居春有些急了。
她心里本就拉扯不断,又见聂韶音毫不在乎的样子,越发觉得聂韶音傻。
“别给我扯什么负责不负责那套,他愿意我还不乐意呢!”聂韶音撇嘴,哼了一声,道:“这件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私底下我怎么找他算账是我的事!”
居春沉默良久,才道:“哦。”
姑娘不愿意跟君陌归扯上关系,她本应该高兴的,可是想到姑娘被毁了闺誉,她又如何高兴得起来?
见聂韶音慢慢的不恼火了,居春默默地给她擦干了头发,又伺候她上了榻,才在外间睡下值夜。
半夜,聂韶音提着鞋,轻手轻脚地从里间的窗户上爬了出去。
走出院门才把鞋子给穿上,来到了主院。
聂韶音自然没有发觉,身后一直有人跟随着,直到看见她进了主院的门,才盯着复杂的眸光离去。
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偷偷跑出门能瞒得住谁?
此时的主院只留下廊下一盏守夜灯,看样子君陌归已经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