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该回去?我回自己家有该不该这一说,你们中原人也太霸道了吧!”扶离撇撇嘴,似乎并不想答应。
“答应我。”林埕之还是极其认真的与她讲,“如果你相信我。”
“这......”扶离自己想了想,怎么感觉这买卖有点亏啊,“那我现在还就要回去了,你陪不陪我?”
林埕之还是那句话,“答应我,我有分寸,也绝不是想要拘谨你。”
扶离有些怒意,几乎就要拍案而起,“好,我答应你!”
“后天。”
“什么?”
“后天。”他笑着看着她,“后天我陪你回去。”
扶离的脸上难掩的喜悦,怕他反悔立刻将小手指放到了他面前,“拉钩,谁变谁是小狗!”
林埕之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做这样一个幼稚的手势,他一贯都是口头承诺,决不食言的。他看着她的手犹豫了一下,随即将手轻轻放到了上面,“一言为定。”
说完,扶离便高兴的扑到了他的怀里,林埕之完全没有意料到,任由自己倒了下去,扶离就这样趴在了他的身上,间不容发,亲密之极,想来她已经嫁到这里有两个月了,似乎这些日子以来也没有这般亲密过吧,哪怕是睡在一个房间里。
她看着他朱红的唇,竟然萌生了一种念头,鬼使神差般竟想要尝尝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说着便伴随着桌案上的香炉之气,缓缓俯下身子。林埕之当然知道她想做什么,活到如今已有二十六载,从来没有这般渴望过,那就像是未饮的鸩酒,神秘而又令人沉沦,原来他对她已是到了这种交付的地步了。
叩叩两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一切的宁静,两人皆是一片狼藉,扶离急忙从他的身上撤开简直想要找个洞藏进去,只见林埕之也咳咳两声强忍住脸上的红晕与嗓子间难掩的意乱,尽量平复一下心境瞬间恢复了往日的严肃问道:“何事?”
门外之人继续说道:“我们要去用晚膳了,先生要随之前去吗?”
“不用了,你们用吧。”
“可先生午膳似乎也没有用,学生担心先生的身体。”
“我没事,你们去吧。”
那人讪讪,只好说道:“那好吧,先生不要太过劳累了。”
门外渐渐没了动静,等林埕之撇过脸瞧去便看见扶离将头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衣服了里,耳朵的红晕还未消散,看得他不禁一笑,拍了拍她,安慰道:“人走了。”
扶离还是不愿抬起头来,林埕之无奈只好任由她如此,不久,天色也渐渐暗沉,林埕之整理好笔墨将扶离扶了起来,“想听萧吗?”
扶离这才觉得有些缓和,只是如小家碧玉一般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想听《归离》。”
他又笑了一下,“好在我学了,不然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了。”
听罢,扶离俏皮的笑笑。
只见他起身拿萧,许是经常擦,那白玉晶莹的透彻,一尘不染就和它的主人一般。
曲起,音色竟然如何美妙,她一直以为这种西蜀的调子只适合用西蜀的乐器演奏呢。缓缓地,她闭上了眼睛,幻想自己置身一片汪洋之中,一叶扁舟一蓑翁,船头还坐着个俊俏的丫头,时不时的在对着划船之人笑。荡过一片莲花,随手摘下一朵莲蓬,莲子入口,时甜时苦,在他口中在她心里都是生活的样子。她剥了一个送到他身边,船不禁的跟着摇晃了一下,一时间欢声笑语。
回到那间茅草屋里,女子看着床上熟睡的儿子,帮他拉了拉被子起身去烧饭,而男子则是在外面劈柴浇水,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令人心驰神往。
后来,她就不记得了,似乎是坠入了梦乡一般,只是隐隐的感觉到有人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轻轻放到了床上。
林埕之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扶离,随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想到方才不禁笑了笑,只见他缓缓俯下身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了一个吻,很绵延很漫长......
......
翌日清晨,她早早的就醒了过来,早已不记得她是何时睡的,也忘了怎么就睡着了,只是记得做的那个梦很美很真实。
她起身下床便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不是不忘室啊......恍然,她想了起来昨日她要听萧,然后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然后就跑到这张床上了,咦?她抬头扫了一眼,林埕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