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埕之并未透露过多的情绪,听到他叫他的名字,他轻叹一口气,一字一句的回答道:“以后别穿别人的衣服了。”
她点点头,怕他背着她看不见她又急忙讲道:“好,此番是有原因的,我......”话音未落,林埕之就转过身来,看到她满身的血迹,一时瞪大了眼睛,明明很担心却还是强忍着激动的心情,却难掩语气中的此起彼伏,只见他慢条斯理的问道:“怎么弄的?”
扶离这才看了看自己的袖子还有衣服上的斑斑血迹,再看看他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又想到这是长髯的血笑意便戛然而止了,“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先换身衣服跟你慢慢说好吗?”
林埕之不明可否,但她知道这是默认。她回到了房里,瞧着铜镜里尽显疲倦的自己,将这一身衣服脱了下来,不一会便收拾好了,可正当她要走出房门的时候,她忽然有些空洞了,总觉得哪里空落落的,也只是那一瞬间,她仿佛听见了一阵狗狗的喘息声,她本以为是幻觉,但当她看到欢泽的时候,内心还是忍不住喜悦起来,正要跑过去抱住它,却没成想它却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的跑开了,才一会的功夫就不知跑到了哪去。
“欢泽,欢泽,是我啊,你在哪啊?”
没有回应,扶离不禁有些失落,她尝试着又叫了两遍,却还是没有回应。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在西蜀的时候,但凡是阿猫阿狗的到异常希望往她身上蹭,难不成西蜀的动物和中原的不一样,认生?可她非要找到它啊,万一它到处乱跑被抓到了,或者是被林埕之发现了,他们又要商量着如何处置它了。忽然,门外响起一声叫喊,她听得很清楚,是在叫她,而这个人便是林埕之。
她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他怕狗!
扶离一边急忙将房间胡乱的收拾了一下,一边回答他道:“我在,等一会,我就好了。”
“没事。”这时他的声音已经很近了,恐怕就在门外。
没过一会,房门边打开了,扶离这时却祈祷着欢泽不要跑出来......
“这么久?”
扶离怔了一下,笑道:“女孩子嘛,总要精致一些,更何况你们中原的服饰哪比西蜀,里三层外三层的,甚是麻烦。”
说着,林埕之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她,再看看她那复杂的发髻,“你要是不习惯,就梳西蜀人的发髻,在世子府没人会嚼舌根的。”
扶离笑了一下,随后猛地点点头。林埕之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正要迈进屋子,便被扶离拉住了衣袖,“这些日子你不在不忘室,房间我就还没让下人收拾,我们出去说吧,我怕你会觉得乱。”
“不会。”他正要迈进去,又被扶离拉住了......腰带!两人皆是一愣,扶离木讷在原地,是放手不行不放也不行,为了挽回颜面,她胆怯的说道:“都是一些我的私人物品......”
林埕之此时脸已经红到了耳朵,见她松了手,不动声色的整理整理衣服便出了不忘室。
扶离此时也觉得无比的羞耻,见他走开,才进屋四处瞅了瞅,心里暗衬着:真是不让人省心!
远远的,扶离便瞧见林埕之坐在长亭里独自一人喝着茶,她缓缓走了过去,却自始至终那明眸的眼神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就像一颗泽世明珠一般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耀眼的光,令众人可遇而不可求,她的内心本来还没有多少波澜,却在下一刻与他四目相对时不知不觉的沦陷了,由远及近,情感也追层变化,她想那句话是真的:不能在年少遇到太过惊艳的人,那会使你记住一辈子,她想林埕之便是。
林埕之与她对视一眼,一如十年前初见一般美好,一样惊艳。
他给她倒了一杯茶,尽显温柔,早已不见方才的羞涩,“我见着慕容烨了。”
言外之意,他知道慕容烨来过府上了,那他是否知道袖衫的事,或是惊蛰和芒种的事?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曾被狗咬过。”
他此话一出,扶离便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恐怕惊蛰和芒种的事情他一定是知道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还擅自把惊蛰和芒种带回来,不过还好长世子殿下他肯收养。”
林埕之疑惑的望了眼她,“惊蛰?芒种?”
她绽开一笑,“是那两只狗的名字。”
他恩了一声,随后抿了小口茶水,“如他们所言,我怕狗,这是事实。”
“我知道,但......其实狗狗也很可爱的,他们也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伤人。”
“所以你的满身血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