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手,“你放心,我就是想聊会天。”
林佩玖闻言,坐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看在他喝醉了的份上,就陪他一会。忽然,她瞥到了他右眼眼角的痣,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知道吗?坊间都说,痣长在别的地方叫痣,长在眼角叫朱砂,生有朱砂的人,都是注定显贵之人。”
“不曾听闻,这种东西你也信?”说完,他笑了笑,他一笑,那朱砂就更美了。
从来没发现,他笑起来这么好看,一时看着出了神,“你和别人说得一点也不一样。”
恩?裴珩看向她,“哪不一样?”
“哪都不一样。他们说你总是板着张脸,不苟言笑,整日除了朝廷的事就是二王爷的事,也很少回府。还说你......似乎对女的没兴趣,从来没看见你带女人回府。还有啊,他们说你从来不喝酒,谋士府也是从来不备酒的。”她托着腮,歪着头,上下打量一番他接着说:“今日看来,一点也不对。”
裴珩愣住了,也看不出来是生气呢,还是心虚呢,许久,他启唇道:“帝王也有七情六欲,可谁又何曾见过他在朝堂上放声大笑,又何曾见过他借酒浇愁后在人前失态。”说着,他对上她的视线,眼眸中似乎散发着繁星,他用极其磁性的声音,缓缓道:“万事皆常理,不过因人而异。”
因人而异?她彻底懵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与那双明眸对视,不对啊,酒该醒了吧。“你酒醒了没?”
他沉默了一会,靠近她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喝酒吗?”
她摇摇头。
他挪开在她身上的眼神道:“醉酒误事。我曾因为一次喝醉酒做了错事,让一个人伤了心。”突然,他笑了笑,“硬是连着一个月没有理我,你说酒是不是个很坏的东西。”
“我哥说,小酌怡情,大饮伤身,若是说坏,那伤身算上一个了。所以他从来不让我喝酒。”
“他哪里是怕你伤身,是怕你怡情啊。”
......
她默了一会才说道:“哥哥关心妹妹不是很正常?”随后,抬起眼眸来看着他,“那个人一定是你很在乎的人吧。”
“她是我妻子。”
此话一出,林佩玖不禁心头一紧,吃惊的望着他。
他没有去看她的眼神,只是低着头喃喃道:“不过她已经过世了。”
“那你一定很爱她吧。”她接着问道。
“是。”
“那她也一定很漂亮了。”
“是。”
她低下了眸子,盯着不远处桌子上的碗愣是发起了呆,“那大人至今未再娶,是要为心上人守节?”
他没回答,长长的睫毛忍不住扇动几下,在她瞥开眼神的一瞬间,吻了上去。
林佩玖还没来得及反应,嘴上就触碰到了一处柔软,她如受惊的兔子,条件反射般的就要向后退,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处柔软就离开了,只是很轻很轻的有股香气萦绕,宛如方才只是场梦。
“裴珩!你!......”她怒气攻心,转头一看却发现他早已躺在床上睡着了......还是醉着的?这算什么?她觉得脸烧红,浑身也热的发烫,不敢再看他,捂着脸急忙跑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人,忍不住抿了抿嘴,他的心又何曾不是扑通扑通乱跳,时隔多年他吻上那份柔软,还是如从前一般令人心动。
第二日,他们便收拾行李,告别了顾星案,准备启程回南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