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丞无所谓地笑了笑。
所有朋友都觉得这件事会给他很大的打击，甚至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明白，这件事给他的冲击远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大。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或许他跟云梓涵都不会有交集。
“你不用这样。”沈丞看着云楚楚内疚的样子，不免觉得感慨，“又不关你的事，而且……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受伤。”
“嗯。”云楚楚低低地应了一声，觉得场面有些尴尬，这可是她少有的和沈丞单独相处的时候，脑子里疯狂搜索话题想要打破平静，突然记起之前在云家书房的事。
“对了，关于那天在云家……”云楚楚脸上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说道，“先要感谢你，一直都没有戳破我。”
“你不是说要跟我解释吗？都没提过这事儿。”
“其实我们家的情况，你了解得不全面，但也或多或少的听说过一些吧？”云楚楚试探道。
反正在晋城也不是什么秘密，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提的。
“嗯，不过我知道的跟晋城人差不多，我跟梓涵，也从来没聊过这些。”
“我跟他们的关系确实不好，不过自从我带着我弟云晟离开晋城之后，就真的打算放下这一切了，那天在云家，其实是我去让他们搬走，因为我发现一件事，我妈妈的去世跟我父亲脱不了关系。”
沈丞有过想象，也知道豪门里的秘事会有多肮脏，但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还是倒吸了一口气，这对云楚楚来说，绝对是重磅炸弹程度的伤害。
“所以，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你也只是要他们搬出去而已？”
“嗯，其实不管是钱还是房子，我都不需要，但那是外公留给妈妈的，我没办法让杀人凶手住在里面。”
“你那天去书房，是去找证据了？”
“对，那天我拿到了非常关键的证据。”
沈丞突然间沉默了，一来是因为这个话题本身就沉重，二来是因为他约云楚楚见面，最初的确是为了帮云梓涵说几句话，他始终觉得，要不是云楚楚非要让他们搬走，云梓涵也不至于病急乱投医去嫁人。
但是现在，得知真相之后，他觉得那些话如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来。
氛围很低落，云楚楚摇了摇头，说道：“咱们换个话题吧。你约我出来，是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总不会就是单纯听我说云家的事吧？”
“呃……”沈丞有些尴尬地耸了耸肩，生硬地说道，“我忘记了。”
看着沈丞的表情，云楚楚突然间福至心灵，难道说……沈丞一开始是打算来帮云家人说情的？
对，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像沈丞这么善良又宽容的人，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来。
那他为什么又不说了呢？是因为听到真相，所以说不出口了吗？
她有些心冷，又觉得可悲。
如果这些事没有被揭露在阳光之下，那是不是坏人永远都不会得到惩罚，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是不是反而她才是咄咄逼人、不近人情的那个人？
“你不是忘了，你是说不出口了，对吗？”云楚楚脸上讽刺的笑容一闪而过，她眼睛看向别处，努力要自己平复心情，别跟沈丞翻脸。
“对不起，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