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最后竟栽在她手里。
自樽狱回到城中的舒王府时,已是二更天。
云衍没从侧门回去,毕竟取药总不能取到这时候。
她从王府守卫疏松的后宅杂院翻墙而入,绕路匆匆赶回知鹤居,路过万安澈寝居时,屋中还亮着灯。
四周守卫见一个丫鬟深更半夜出现在此,作势就要上前盘问。
云衍正打算用编好的借口应付,就见屋门被打开,万安澈的近侍阿肆走了出来:“王爷旧疾复发,左卫你快带人去请顾先生,你,去取暖炉过来,那边的,让暖池的人备上温水。”
他边吩咐院中侍卫,边看了一眼立在长廊阴影处的云衍。
病秧子发病了,云衍挑眉,她就说了,有病不好好在府中待着,巡什么堤坝!
侍卫们登时领命而去,云衍趁机回了凤临阁。
她迅速给阿沁穿回丫鬟制衣,扛下楼放在厅内的软塌上,便径自上楼取下换颜皮随意擦了擦脸就歇下了。
但她怎么也睡不着,脑中全是这半年来的种种影像。
半年前林铮突然登门提亲,而后便不停邀约她远游,被数次婉拒后突然的冷淡疏离,后自己大意中了嫁衣上的腐毒毁了容貌,再然后便是尊明山被绑,林铮大婚时那副看似兴高采烈的笑脸…还有连翘。
云衍越往细处想,就越发现种种迹象都在脑中串联成一条模糊的线。
她几乎可以确定,这盘棋,是有人从半年前就开始下的。
那时候,万安澈也刚好入住羽城舒王府。
想起万安澈……云衍不禁凝眉,这人身上也是诸多疑团。
她有些心烦的起身下床,在自己衣服的袖袋里摸索了一阵,翻出一只小瓶来,穿好衣服便往凤翎阁外走。
恰好瞧见阿肆背着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万安澈往暖池的方向去了。
身后还跟着个男子,眉眼同顾三长得十分相似。
云衍大刺刺的跟了过去,在暖池外被侍卫拦下了。
但瞧她那张脸,还有她手中的御令,又纷纷退了回去。
阿肆刚好走出来,见到云衍也是愣了一下,不情不愿的行了礼:“属下参见王妃。”
“免礼。”云衍朝门内望了望:“我听说王爷犯病了,来看看。”
阿肆一脸不信。
云衍也懒得解释太多,抬脚就要往里走,阿肆手里的剑拦在她眼前:“顾先生在替王爷医治,不能打扰,王妃还是回去休息吧。”
云衍定定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把手里的药瓶递过去:“也好,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个替我交给顾先生,让他给王爷服下。”
见阿肆一脸戒备的接下药瓶,云衍不再逗留,转身走了。
那个顾先生应是个医者,把宴命丹给他,他应该知道是做什么的。
不过能不能到他手里还两说,搞不好阿肆转手就当什么毒药给扔了。
毕竟,她可是个奸细啊……云衍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