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嘴唇,因为用疼痛而瞪大了眼睛,却不肯发出一声*,更不肯开口向着沈衣雪求助。
沈衣雪的怀里,还在抱着小阮冲。
至于轩辕昰,他那么讨厌她,又怎么可能伸手相扶?而夜天纵,好歹也是堂堂魔帝,阮秀秀又怎么能开口让对方搀扶自己?
身子又摇晃了两下,阮秀秀终于是站起身来,只是脸色却因为剧痛而苍白地可怕,就连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珠来。
夜天纵沉着脸,道:“走,下山。”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阮秀秀,径自驭气而起,朝着山脚下飞去。
沈衣雪看看怀里的小阮冲,又看了看阮秀秀,不有分说将小阮冲塞到轩辕昰的手臂间,再一转身,将阮秀秀搀扶了起来。
轩辕昰皱眉,本待抗议,结果看到沈衣雪扶着阮秀秀驭气而起,也就将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他总不能说让沈衣雪抱着小阮冲,他去扶阮秀秀的话吧?
所以,还是认命地抱着这个软软的小肉团吧,好歹不会引得沈衣雪误会不是?
因为扶着阮秀秀,沈衣雪驭气飞行的速度可以说是很慢很慢了,等到了山脚下的时候,除了先到的夜天纵和轩辕昰,竟然还看到了将近二十来个修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高矮胖瘦不一而足。并且看那架势,竟然还有人在从远处驭气赶来!
不过一转眼的工夫,二十来个,就成了二十五六个的。
这其中,自然就有沈衣雪在神念当中感应到的那一对奇怪的父子。
同时沈衣雪也有些惊讶,惊讶于魔帝夜天纵的号召能力的同时,也有些惊讶这藏云山方圆千里之内,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修者出现!
更令沈衣雪感觉到惊讶的是,那一对奇怪的父子,很可能也就就是从阮秀秀眼前抢夺紫血莲蕊之后,又抢走了阮秀秀紫玉手镯的两个人,竟然还敢返回来!
看到沈衣雪扶着阮秀秀缓缓落下身形,那些修者几乎同时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两个从天而降的少女,一个美得耀眼,光芒四射地让人不敢直视,而另一个却是脸色苍白,形容狼狈,原本也算是秀色可餐的容貌,却是那白衣女子的映衬之下,黯然失色。
轩辕昰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移动了半步,挡住了那些修者看向沈衣雪的目光。
那些修者在看沈衣雪的同时,自然也看到了被沈衣雪搀扶着的阮秀秀。那一对奇怪的父子对视一眼,再看向阮秀秀时候的眼神就变了。
夜天纵将众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虽然未曾开口,然而身上的气势却是在急速地提升,如同一头即将爆发的雄狮,凛然的目光扫过,另那些修者不自觉地就垂下头去。
再然后,所有的修者呼啦啦跪倒一片,齐呼:“拜见魔帝陛下!”
夜天纵神色淡然,显然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然而却仍旧是等着那些修者在磕完三个头之后,才抬了抬手:“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然后目光瞬间凌厉,沉声开口:“我召集此刻身在藏云山方圆千里之内的修者是何用意,大家可能不明白。可是——”
夜天纵的语气陡然提高,如同一道闷雷在半空隆隆响起,震得那些修者心惊胆战:“有两个人,却一定心里有数!”
这句话说出的时候,阮秀秀适时朝前迈出两步,走到夜天纵的身后,沈衣雪也只得继续跟着她的脚步,搀扶着她。
一看到突然出现的阮秀秀,那一对奇怪的父子对视一眼,然后几乎同时变了脸色,那个花甲老人,更是被吓得浑身发抖,如同筛糠一般!
那青年修者反而是镇定了许多,一咬牙,从怀中摸出一物,双手捧到夜天纵的面前:“小人有眼无珠,还请魔帝责罚!”
如此痛快地认罪态度,让沈衣雪和阮秀秀同时一愣,就连夜天纵也微微动容,不过他毕竟见过大场面,因此还能维持表面的镇定。
夜天纵转头看了阮秀秀一眼,问:“这可是你方才丢失的紫玉手镯?”
看到这个伤了自己,争夺紫血莲蕊也就算了,还强抢自己紫玉手镯的仇人,阮秀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冲上前去,一把从那青年修者手中夺过了尚且带着她血迹的紫玉手镯,同时恨恨地低叱:“强盗!”
那青年修者低着头,也不反驳,任由阮秀秀取回紫玉手镯,这才再次朝着夜天纵跪下:“小人只是一个普通修者,此举更是无奈……”
“无奈?!”阮秀秀刚刚将紫玉手镯戴会手腕上,闻言忍不住开口,“是有人要挟你了,还是逼迫你了?你抢劫了别人的东西,你还有理了不成?”
“不知道姑娘是魔帝的属下,方才多有冒犯。”那青年修者听着是在向阮秀秀道歉,然而语气中却殊无半分歉意,“只是小人却是不知,魔帝身边,何时竟多了一个魔痴?”
“你——”阮秀秀顿时涨红了脸,眼泪几乎都要涌出,却是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那青年修者一提到“魔痴二字,他身后的那些修者,几乎同时动容,紧跟着竟是再一次跪倒了一片:“求魔帝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