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外的风光这样好,我却在这里与人虚与委蛇,心中一阵烦腻,对自己生了些不齿的蔑意来。
然而,终究还是举手轻轻拭去他衣袍间的缤纷落英,“虽是一味和光同尘,到底也要偶尔露峥嵘。不然圣上面前,也真当殿下无能于政事就不妙了。”
“哦,小莞与许相所言倒是异曲同工。不过眼下我也只能如此,让父皇和太后看这兄友弟恭的戏码。便是朝臣们也能时不时的瞧上一两出。”
我了然一笑,“太子殿下生性狷介,又自持身份,对臣下、幼弟未必能像王爷这样友爱仁厚。”
萧王英挺的眉毛挑了挑,笑而不语。
我起身为他换了一盏茶水,“太子失德,颇多罔顾礼法的作为。殿下若太过淡泊闲散,只怕世人以为您是真心要置身事外!不免将这些待择良木而栖的臣子们推给了其他王爷,倒白白便宜了旁人。其实若论起身份来,又有谁能比当朝皇后的嫡子更有资格承继大统!”
萧王眼中有警觉一闪而过,复又神色如常品起茶来。
我斜斜倚靠在向水的雕花扶栏上,只做浑然不觉。粼粼波光映着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清风徐来,水波微兴,摇碎了一池潋滟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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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薇郎“[唐代诗人白居易曾任中书舍人之职,其诗:“丝纶阁下文章静,钟鼓楼中刻满长。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薇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