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泽是外男,不好进内院,在花厅坐得半晌,一盏茶喝尽了,也没瞧见秦子衡同苏锦言的人影,晓得她安然无恙,便也未多留,摸了两块糕点,这才打道回府补觉去。
苏锦言失踪一夜,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可外头的传言却跟长了翅膀似得,传得飞快。
那些个传言对苏锦言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古人封建迂腐,一个妇道人家被劫持,彻夜未归,不管这一夜里有没什么,在旁人眼里她的清白是没有了的。
夫妻两说得会子话,久久跟小宝便拥了来,一左一右的坐一个,抱着苏锦言哭得跟泪人儿似得。
秦子衡见她精神头不好,将两个孩子提溜出去,让她休息会子。
苏锦言应得一声,便也挨着枕头躺下来,抬眸见他那满是血丝的眼眸,便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你也累了吧。”
秦子衡唇角一弯,应道:“马上来。”
他将两个带出去,又往外书房跑了一趟,刘君泽早就走了,却还剩下个陈东。
陈东也跟着忙了一日,这会子正毫不客气的在书房用早饭,见秦子衡匆匆而来,忙把嘴里的小笼包咽下:“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说。”
秦子衡点一点头,还未落座,陈东便道:“外头好些传言,怕是对嫂子不利,我让人想办法压下去,但是奇怪的是,这些个传言竟然查不到究竟是从哪儿流出来的。”
秦子衡脸色很不好,看得陈东一眼:“自己的人也查不到?”
陈东没说话,只摸了摸鼻子,又顺手夹了个小笼包塞进嘴里。
秦子衡同他共事多年,便是不说话,也知他是什么意思,沉鸣片刻,这才又道:“加快速度把昨儿暗袭之人先查出来,还有夫人的行程是怎么流出去的,也不能忽略,特别,是西府。”
把正事都交代了一回,秦子衡又着人往城南去给苏家人送信报个平安。
昨儿是久久生辰,昨儿夜里本该一大家子坐在一处用饭了,可出了事,久久的生辰自然没过成,只怕苏家那头也提心吊胆了一整夜。
忙完了这些事儿,秦子衡这才扯了扯衣襟回天宁阁去。
苏锦言已经睡着了,榻边也当真留了个位置给他。
秦子衡抿唇一笑,行到近前,将她额前的乱发拢到耳后,这才又去梳洗一番,换了衣衫,挨着她躺下,担惊受怕一整夜的,到得此时才觉心安起来。
夜幕降临,东府灯火通明,苏家人同吴氏一道赶了过来,给久久重新补个生辰,一大家子人,有说有笑,热闹非凡,仿似昨儿那不快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相比起东府,西府便格外的冷清,周慕菁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几碟小菜,两三壶酒,望着那天上的残月,执起酒盏,唇边却荡起讽刺的笑意来。
杯中酒一饮而尽,瓷器碰撞在石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她道:“来了就过来喝几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