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时已经比正月之时暖和得多了,沿路上也有了春暖花开的景象。
周慕菁在校场外把谢玉堂逮着的时候,他正穿着一件单衣带兵操练完,出得一身汗,衣衫都黏在身上,勾勒出那结实的身形。
谢玉堂眉头一挑,对于她的到来似乎有惊喜却也在意料之内。
他避开校场众人,带着周慕菁进了自个歇息的营帐,自顾自的寻了干净的衣裳换上,也不说话。
周慕菁同他极是相熟,挨着椅子坐了,就将马鞭扔在案几上,随口道:“我成亲的时候,你怎么不来。”
谢玉堂手上动作一顿,随即又讽刺一笑,从屏风后头转出来:“走不开,我不是让人送了礼过去吗?”
周慕菁也不是当真来跟谢玉堂说这个的,对于自个成亲,谢玉堂去没去,送没送礼都无关紧要,提得一句,便把这事搁下,沉默稍许这才抬头看他:“玉堂,我需要你帮忙。”
谢玉堂看她,嗤笑出声:“你都如愿嫁给他了,还有什么能让我帮忙的。”
周慕菁脸色一沉,当着谢玉堂的面也没忌讳,把这两次同苏锦言较量的事儿说了,又道:“她真的很有心计,压根不似一个穷乡僻壤养出来的。”
虽是没说要谢玉堂帮什么忙,可这言语间也说明是要谢玉堂帮她处理了苏锦言。
要除了苏锦言压根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她没能力,只是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所以才寻到谢玉堂这儿来。
谢玉堂坐在她对面,擦拭着手里的长剑,半响都未抬头,也未说话。
唇角挂起的讽笑却格外明显。
周慕菁见他半响不语,分明有些不悦,开口道:“你不愿意?”
“不愿。”谢玉堂拒绝得干脆,半分回旋的余地都没留:“你说过,你只是想嫁给自己想嫁的人,不会伤及无辜,可你如今要我办的是什么事?”
周慕菁被他说得一噎,可还是辩解道:“我也没要你取她性命……”
不等她说话,谢玉堂便冷哼道:“不取性命,只毁其声誉是不是?这比取她性命更加恶毒,周慕菁呀周慕菁,你到底是谁呀?”
周慕菁的心思被说穿,隐隐的也有些恼羞成怒,拾起桌案上的马鞭便愤然起身:“不乐意就不乐意,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思。”
说着转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周慕菁出了大营,翻身上马便迅速消失不见。
陈东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抱着手从暗处钻出来,盯着周慕菁远去的背影蹙了蹙眉头,这才转身离去。
谢玉堂拒绝了周慕菁,一连多日东府西府倒也相安无事。
这期间秦子衡请了一文一武两位先生在家,专门教授小宝功课,久久是姑娘家,本是这些东西不用学的,可苏锦言念着先头两人被拐子带走一事,便也让她跟着一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