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相公,我不大喜欢周郡主,她进门来,我少不得要欺负欺负她的,你,不会心疼吧。”
秦子衡睨她一眼,弓着手指头便在她额上敲一下,正儿八经的道:“咱们两个是一体的,你若是杀了人,我就在后头帮你挖坑埋了。”
话虽说得不甚好听,可意思却是再清楚明白不过的。
苏锦言弯唇一笑,靠在他肩头,倒是毫不吝啬的赞道:“相公真好。”
秦子衡不说话,也跟着笑,总觉得苏锦言睡了一觉起来,好似变了又好似没变。
周慕菁靠在凉亭的栏杆上,手里端着盘鱼食,有一下没一下的投入凉亭下的湖中,整个人懒懒散散的。
谢玉堂背着手站在亭外,同一个打扮普通的男人压低声量说着什么,只见谢玉堂眉头拧得紧紧的,好半响,这才闷声应得一声,把人遣下去。
那男人走后,谢玉堂这才转身进了凉亭,目光落在周慕菁身上,眸色一沉,便也挨着栏杆边上坐下。
周慕菁晓得谢玉堂有话要说,也没了耐性,一盘子鱼食尽数倒了下去,这才抬头看他,不耐烦的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用不着这样。”
谢玉堂二郎腿一翘,嗤笑一声:“我能有什么好说的,你如今是越发有本事的人,连两个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
周慕菁私下干的那点事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他,这几日秦家丢了孩子,她倒是比谁都着紧,时时关注着那头的情况。
谢玉堂从小同她一块长大,对她在了解不过,自然能瞧出不对劲来。
只不过这事他也查探不到,此言也不过是有意试探一番。
哪知周慕菁先是脸色一变,眸中缀着戾气看向谢玉堂,随即又眼眸一垂,强行辩解道:“我不过顺手指条路罢了,两个大活人,那么多人都瞧不住,也怪不得我。”
谢玉堂面上半点惊讶都无,人往栏杆上一靠,盯着藻井半响,这才出声:“菁儿,你身上的戾气太重了,不过是个男人,何必把自个逼到如今地步。”
周慕菁双拳捏紧拳头,心头翻涌着一股郁结之气,好半响才压制下去,她道:“我既未杀人放火,亦未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如何就戾气重了,秦子衡虽已有妻有儿,可我不过也是为了自个争取一下,难道有错吗?”
她一字一句皆理直气壮,就算是秦家两个年幼的孩子差点因为她的一句话有可能导致丧命,她也半点悔悟之心都无。
谢玉堂眼眸一瞌,心里却是万分的失望,他识得的那个潇洒爽朗,为人正直的周慕菁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周慕菁了,他叹得一声道:“一步错,便步步错,菁儿,我也是为了你好……”
不管谢玉堂是不是真的为了周慕菁好,可她半分都不领情,反倒冷笑一声:“谢玉堂,你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存着一己私心,见不得我倾心于秦子衡?”
谢玉堂眼眸猛然一睁,嘴巴张了张,终是半响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