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闻言眉头微蹙,可也没说什么,只道:“既是宫里头出来的恩典,去便是了。”
跟着便又得让府中的绣娘赶制进宫穿的衣裳,首饰也不能太寒酸,该添置的都要添,除了这些,最重要的还是进宫的规矩。
秦子衡得了信赶回将军府的时候,苏锦言正忙着量身,他眉头拧得紧紧的,挥手将屋里头的人都遣了下去,一本正经的同苏锦言道:“你收到了宫里送来的帖子了?宫里头水深得很,到时候你推脱身子抱恙,就不要去了。”
苏锦言并不知道秦子衡几番拒绝太后娘娘的事儿,但见他神色肃然,只当是有什么事,便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秦子衡沉默了一下,到底没说太后有意赐婚他同周慕菁的事儿,毕竟人家是郡主,又被自个拒了,若是传到外头去,也不好看,便道:“没什么事,就是宫里头人心复杂,怕叫人欺负了你。”
苏锦言也算看过不少宫斗剧,晓得那皇宫里头能坐上高位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闻言也没多想,顿时便将手上的丢下,应道:“我听相公的。”
既是不打算进宫了,可做做样子还是要的,衣裳首饰那些该裁的裁,该打的打,规矩这儿也半点不落。
刘君泽同陈柔音的婚期就定了八月二十,过得中秋节没几日便是了,晓得宫里头给苏锦言送了帖子,两人也没得空,只叫玳瑁过来递了一回话,让她进宫千万小心,不论别个说什么,都要想透了才能接。
苏锦言也不好同玳瑁说到时候自个不去,便都一一应下来,心里却无端有些发慌。
日子这么一晃,就到了中秋这日。
秦子衡今儿个也是要进宫赴宴的,一大早的起身便先把两个孩子送去梧桐巷那头,再往大营去操练,待时辰差不多了再回来同苏锦言做戏。
苏锦言一早的起来,便觉心里极不安定,怕秦子衡担心,倒也没说话,只把人都送出去。
分到她身边伺候的小丫鬟叫甘草,捧着昨儿夜里便熨好熏了香的衣裳进屋便说道:“夫人,奴婢伺候您更衣梳妆吧。”
苏锦言拢了拢衣裳,便往榻上钻,应道:“不急,我一早上起来,觉得有些头晕,再去躺会。”
她既说不急,甘草便是再急也无用,只得恭恭敬敬的退下去。
苏锦言往榻上一挨,也睡不着,只时不时的咳几声出来,好叫人晓得她今儿个当真是不太舒服的。
心里却盼着秦子衡能早点回来把这戏给做足了,好歹叫她放下心来。
只不曾想到,没把秦子衡早早的盼来,倒是把咸亲王妃给盼来了。
咸亲王妃当了几十年的王妃,架子端得足足的,一进将军府便着人去催苏锦言:“让你们夫人手脚快些,若是进宫迟了,少不得要叫人编排……”
咸亲王妃要等苏锦言一道进宫,惊得她一骨碌从榻上坐起,止不住的心头噗噗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