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准备都做好了,稳婆和大夫都来了,苏锦言便躺在床上跟个没事人一样的,除了时不时能感受到羊水之外,别的反应一概没有。
没宫缩没阵痛,稳婆来了也没用,便索性喝茶去了,只每隔半个小时来问一回。
苏锦言吃了一大碗饭,又擦了回身,还是静悄悄的,半点肚子疼的症状都没有。
从中午等到傍晚,牛大夫都靠在椅子上打了回瞌睡了,苏锦言还是那样。
稳婆进进出出几回,算得一回时辰,便同钟氏道:“羊水都破了几个时辰了,还没反应,怕是不太好,得让大夫开些催产的汤药才行。”
钟氏自个也是生过的,这都大半天了,稳婆不说,她也觉出不对劲来了,闻言便立时道:“我这就去。”
牛大夫来的时候,就把催产的药都准备好了,这会子一说,便直接能架着小炉子熬起来了。
苏锦言躺了一下午,腰背都发疼了,挨着睡了一觉,醒来便有些不耐烦了,拉着钟氏就问:“娘,我什么时候才能生。”
钟氏怕她害怕,也不敢说什么,只道:“快了快了。”
外头的药熬好了,黑漆漆的一大碗,送到苏锦言跟前的时候,她还不晓得是怎么个回事。
钟氏也不同她说是什么,只说是喝了有益的。
苏锦言虽不喜那中药味,却也捏着鼻子喝下去了。
一整碗汤药下去,不到两刻钟,她便疼得大叫起来了。
稳婆顿时松了口气,只当这药下去,想来一会要生也快。
结果,到得大半夜,月上中天的时候,宫口也才开了半指。
牛大夫心领神会,忙又加重的药剂,再给苏锦言送上一碗催产药。
苏锦言傍晚开始,时不时的发作一下,到得大半夜看见第二碗汤药的时候,脸都已经发青了。
身上都是汗,拽着钟氏便问:“娘,我该不会是难产了吧。”
原来那些个小说电视剧里,没逢生孩子必要难产,苏锦言还当这种狗血剧情应该在现实中不太存在。
但是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她身上了。
傍晚的时候一碗催产汤,半夜的时候送了第二碗,到得天亮便送上第三碗。
苏锦言疼得身子都伸不直,牙齿直打颤,可她也怕死在这产床上,就是在没胃口,也硬撑着要吃东西。
钟氏都不敢进产房了,守在外头也不敢哭,一双眼睛熬得通红的,双手合十不住的念叨着求各路神仙保佑。
小久久虽不晓得苏锦言是个什么情形,可见钟氏如此,便也学着她的样子跟着求各路神仙。
一直熬到中午,这宫口总算开到五指了,苏锦言却是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整个人似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虚弱得连说话都费力气。
产房里头只得吴氏同稳婆,她心里想着自个这一遭搞不好就要挂了。
便央了吴氏同她将脖子上的那只戒指取出来,戴在手指上。
那枚戒指戴进了无名指,苏锦言还想事先交代几句遗言,才发现别说是交代了,她连睁开眼皮子都觉得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