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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衡往尧城去参军的事儿谁都没说,只让苏锦言晓得。
至于他是去做什么的,苏锦言对外说是去参军了。
同鲜卑族接连的那几个城池,距离益州府说远也不算很远,说近也算不得很近。
那头战事起,这头多多少少也有些风向,听说是去参军了,也没有去怀疑真假,更别说还是真的。
钟氏得了消息,便有些不悦,拉住苏锦言便劈头盖脸的教训道:“他说要去,你就当真让他去了?你如今有了身孕,且不说别的,将来要是有个万一,这孩子……”
难听的话说不出来,可大家都明白,要是有个万一回不来了,这孩子一出生便就是个没爹的了。
苏锦言钻得那些日子的牛角尖,也没和离成,这会子秦子衡走了,她倒半点不钻牛角尖了,反驳道:“他忧国忧民,一腔热血,我身为他娘子自然要支持他的,更何况没了他,我这孩子难道还不生了?”
那些日子苏锦言吐得厉害,又看过大夫,谁都没想过会是有了身孕。昨儿个若非钟氏见她久病不愈,强拉着去看得一回,苏锦言也不晓得原来怀孕的人,也有来会来月信的,很不巧的她就中招了。
早知道一开始就是有了身孕,打死她也不会钻那些个无谓的牛角尖,白白同秦子衡较那么多日的劲。
可如今钻都钻了,后悔也没得用了。
苏锦言两片嘴皮子一搭,利索得很,钟氏也说不过她,且如今秦子衡走都走了,骂她也没用,便只得祈求秦子衡可千万别有个万一才行。
秦子衡一走,吉祥居便少了个劳力,苏锦言这日子也是要过下去的。
苏正礼便正儿八经的成了吉祥居的账房先生,他身体虽不大好,可却是读过几年书的,这活计倒也干得来。
苏锦言这肚子才两个月,胎位都没坐稳,钟氏说什么也不准她去吉祥居,那后厨的事便全都交给了苏万福,便是要学新糕点也只管往半坡村去。
一个钟氏,一个吴氏,个个都紧着她的肚子,生怕亏待了,今儿个不是鸡汤,明儿个就是鱼汤,后天再是骨头汤,猪心汤,猪腰汤,日日换着花样做。
便是吃了吐,回头还要逼着再吃一碗。
秦子衡离开后的第五天,刘君泽同陈柔音过来看她。
见她身形消瘦,可精神头不错,陈柔音便笑:“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深怕秦大哥离开你会想不开呢。”
秦子衡还没离开的时候,苏锦言早先就想不开了,如今人走了,便揣着两年之约,对未来抱着一丝希望。
闻得陈柔音取笑她,也不恼,只道:“便是我想不开,他也受着,若是哪日受不得了,我便带着他的孩子改嫁。”
刘君泽在一旁听着这离经叛道的言论,也难得的没有出言怼她。
待寻了个机会将陈柔音支了出去,这才有些别扭的将一个信筒交给苏锦言。
那信筒上也未留字,苏锦言看着他也不接,只问:“这是什么?”
刘君泽道:“房契,顾大哥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