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堂也不说话,只看着秦子衡离去的背影出神。
秦子衡受了伤,苏锦言便把他安置到马车上,又气冲冲的把小久久找来,胡乱的架着车回半坡村去。
小久久见气氛不对,也不敢出声,只乖乖巧巧的坐在马车里,手里还拽着陈柔音送给她的小龙舟。
苏锦言没赶过马车,控制不好马儿的走向,几次险些撞到人。
秦子衡见她怒气冲冲的,也不说话,只暗里时不时的帮她扯一扯缰绳,才免于祸害到人家。
离了益州河那一带,苏锦言瞧着都长得差不多的分叉路口,憋了半天,这才问秦子衡:“相公,走哪条才对?”
秦子衡靠着车门上,轻轻一笑:“哪一条都不对。”
见苏锦言疑惑的看过来,这才又道:“方向走反了。”
苏锦言……
有了这个插曲,苏锦言的脸色便没得那么难看了。
她被自个这糊涂劲逗笑了一回,又立时收敛神色,将马车停到没什么人的街巷里,这才将方才带上车的金创药跟纱布找出来。
秦子衡整个袖子上都是血迹,黏糊糊的,有些都已经干掉了。
苏锦言小心翼翼的给他将袖子卷起来,又用带在车上备用的白开水给他冲洗一回,这才撒上金创药,用纱布一层层的包扎起来。
秦子衡也不是什么圣人,这么一番折腾自然疼得厉害,拧着眉头直吸气。
他每吸一回,苏锦言手上的动作便再轻缓些许,嘴里却不客气的道:“活该,疼不死你,好端端的管人家闲事做什么,白白牺牲这么多血,还落不着好。”
教训了秦子衡还犹不解气,将周慕青同谢玉堂都抓来骂一回,直道骂得口干了,这才又凝重的道:“以后离他们远点。”
秦子衡乖乖听教,闻言应道:“嗯,都听娘子的。”
便是苏锦言不说,秦子衡也不会再同他们有什么过深的交道。
他想起谢玉堂,顿时心头又升起几分烦躁来。
谢玉堂认得他,他也是认得谢玉堂的,只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能叫他认出来。
一时间既担心自个的行踪被暴露,又担心因着自个的身份牵连到苏锦言。
益州府这会子也乱成一锅粥,只怕一时半会的也寻不到大夫,苏锦言简单的给秦子衡包扎一回,打算等回了半坡村再寻大夫瞧瞧。
秦子衡伤得的是右手,虽是止了血,可还不能用力,苏锦言便只得赶鸭子上架继续赶车,由秦子衡在旁辅导。
马车出了益州城,官道上便好走许多,苏锦言这才松了口气。
犹豫了良久,这才目不斜视的开口道:“相公,你下回不要再为了周姑娘丢下我跟久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