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泽也不屑同苏锦言争辩,也跟着轻哼一声,站起身来,便往院子里去。
秦子衡便跟着一道。
两个大男人在院子里头一站,刘君泽鼻尖一嗅,便还闻到些残留的火油味儿。
眼儿在院子里细瞧一回,眉头便蹙起。
秦子衡站在他身侧,也不阻拦他,只问:“可晓得那疯妇的来头?”
刘君泽转过头来看得秦子衡一眼,嗤笑一声:“爷又不是官差。”
秦子衡神色不变,也不说话,只静静的站着。
院子里湿答答的,尽是泥泞,两个大男人都不说话,这气氛一时间也有些奇怪。
过得半响刘君泽这才道:“你们家弱的弱小的小,你还是少出门为妙。”
秦子衡应得一声:“刘公子说得对。”
他顿得一顿,这才又侧眸看向刘君泽:“三月二十八,我家新屋入伙,刘公子赏脸的话,便过来喝杯水酒。”
刘君泽本想拒绝的,可嘴巴却是不听使唤,立时应道:“好说,到时肯定来。”
一人一句,说完了便又是无尽的沉默。
陈柔音同苏锦言说得会子话,便也不多留,倒是同刘君泽一样,张口就应下三月二十八的事儿来。
院外那些个看热闹的,原先还在秦子衡这院外守得半刻,见里头丁点吵闹的声音都没有,这才都散了去。
秦子衡夫妇把刘君泽和陈柔音送出门外,看着马车走远了,这才关上院门。
院门一关,苏锦言就有些扭捏起来,嗲声嗲气的唤得一声:“相公……”
见秦子衡看过来,讨好的一笑:“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秦子衡见她眼眸骨碌碌的转,便晓得有事儿,应得一声:“嗯,你说罢。”
苏锦言又是讨好一笑,拉着秦子衡便回了屋,将她同陈柔音写得文契寻出来。
递到秦子衡跟前,还又小心翼翼的道:“相公,你看完别生气。”
“我也不是要瞒着你,只是你不在家,我又没得事儿做,整个人无所事事的……”
说道后头,声儿便越发小起来,原先陈柔音同她说要将面馆还给她,以及同她合伙开铺子的事儿,她都藏得严严实实一句都没说过。
这会子一下子也圆不过来。
秦子衡伸手将那文契接了过来,细细看得一回,抿了抿,也没有责怪的意思,抬起眼眸来,便轻轻一笑:“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想起昨儿夜里的事儿,到得这会子还有些后怕,又道:“原就是我想差了,把你跟久久独自放在家里也太危险了。”
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这几日我不在,怕是没叫你睡过一天好觉吧,让你担惊受怕了,是我的不是。”
苏锦言瞅着他的神色,也不似作假的,当下嘻嘻一笑,让他怀里一钻,抱着他的腰身便问:“那,余记米粮的差事你不要了?”
秦子衡一笑:“不去了,为夫要在家吃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