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真现在真的是筋疲力尽了,头昏眼花,有气无力地说,“妈,我现在又冷又渴,让我先进来烤一下火,喝点水,等下再和你说。”
肖芳连忙把厨房里的煤炭炉塞子拔掉,又把厨房和堂屋的门打开,流进一些新鲜空气,不至于会一氧化炭中毒。又拿着夹火钳把最上面的那个黑色的蜂窝煤夹下来,放到地上,这样火会更加容易燃上来。
李妙真搬了个凳子坐在炉火边上,双手放在火上烤着,好一会儿,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肖芳给她倒了杯温水拿过来,李妙真接过一口喝了,便说起今天医院发生的事来。
“真是世事无常,没想到就这么死了,”肖芳感叹道,“所以你们就一直从县城里走回来的?这么远。”
“是啊,要不然还能怎么办?根本找不到车,就算是看上去很破的拖拉机都不愿意拖,没办法,只能这么回来了。”
听到这话,肖芳心疼不已,“我说你,你为了他家做到这种地步,真的有必要吗?就算他当初救了你,可你这么帮助他家,是不是也得为自己想想,你看你,大冷天的又是晚上,从县城走回来,这得受多大的罪啊。”
李妙真倒觉得无所谓,她轻松地说,“妈,我受什么罪了,能帮就帮一下子嘛,不过多走了几步路罢了,当锻炼身体了。”
“你这孩子!”肖芳被她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起身说,“我去倒点热水给你泡泡脚。”
“好,对了,爸和妙花都睡了吧?”
“睡了,你爸每天都要到别人家去建房子,累得很,这两天手都冻坏了,明天要他在家里休息。”肖芳拿了个水桶舀了半桶热水,“快洗洗,早点去睡。”
李妙真应了,“好,他家做丧事,还要过去帮忙。”
肖芳说,“是要过去帮忙的,到时叫你爸看店子,我和你一起去。”
“谢谢妈!”
肖芳没好气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大家一个村的,理应要过去帮忙的。”
“嗯,我知道啦,妈,你衣服都没有穿好,快躺床上去吧,我洗完就去睡了。”
肖芳去睡了,李妙真洗完脸泡完脚,烤了一会火,把身体弄得很热乎,这才去睡了。
第二天,李妙真和肖芳去了杨振家,已经看到做丧事的棚子搭建起来了,还有灵堂也设起来了,原来是附近几家邻居很早就把白事队给请来了,知道他家里没什么大人,都是教他要做什么,还要注意些什么。
这些事情,李妙真不太懂,所以她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在屋后面找到正在搭棚子的杨振,偷偷地塞给了他两百块钱。
杨振开始还不肯要,说是有亲戚拿钱过来了,但李妙真还是塞他口袋里了,说万一要是到时不够用怎么办,还是先拿着吧,说完,也不管他了,转身走了。杨振还要忙着做事,大把事要做,也没空去理她了。
虽然听杨振说过,他家的亲戚大部分都不怎么来往了,不过,当天下午时候,还是来了十几个亲戚,近亲远亲都有,大概是看他家没了父母,现在又没了爷爷,家里只有一个奶奶和妹妹,他一个人忙不过来,都过来帮忙来了。
一个人生前好不好死后来多少人就看出来了。杨爷爷生前和人没有过什么恩怨,基本上也很少和人红过脸,因此在村子里人缘还可以,人死后最希望的就是身后事办得体体面面,越热闹越好,最后这两三天有这么多人陪着,走也走得安心了。如果谁的丧礼上冷冷清清的,岂不是一片凄凉?所以,有很多人过来都是给他家撑门面来了。
每个人都说这也算是白喜事了,纷纷都来安慰刘奶奶,刘奶奶也只是淡淡地笑着,“是啊,是啊。”是以,整个丧礼上,没有什么人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