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肚子里那是我们赵家的金孙,我赵家会不要?”
“分明是自己打男人,打婆婆,把我们赵家的金孙作没了!”
“还有,你说我们不给你治,真要不给你治,你早就死了,还能站在这里对我放肆?”
“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薛如意打定了主意和离,哪里会怕她,说道:“你们把我打得大出血昏迷,周大夫上门看诊的时候,我衣服上还有赵学文的脚印,身上被你们打出来的伤痕,也都在。”
“婆婆要不要跟我一起上衙门,让衙门的医婆来验验伤?”
薛如意把手伸进棉衣,从里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说:“这是镇上回春医馆的周大夫给我开的药方,赵家人没有拿去抓药,扔在地上踩,是我拣回来的。”
“周大夫说,不吃药可能会熬不过去。”
“你跟赵学文说,让他不要去给我抓药,我熬不过去死了最好,这样就连我的嫁妆都是你们的。”
薛如意厉声道:“你们赵家想要谋财害命,现在还想休妻?”
“赵学文,你休一个试试看!”
赵家人全都惊呆了。
还别说,薛如意这一招还真把赵家人吓到了。
老薛家人都松了口气,薛福一把拿起薛如意手里的药方,冲着赵家人冷笑:“走,我们这就是去衙门,你们赵家就等着去县太爷面前解释吧。”
赵青松一个机伶,连忙上前去拉薛福:“亲家,亲家,不要冲动,有话好说,有话好好说!”
薛福怒喝:“谁是你亲家,你们赵家不是要休妻吗?”
“我们老薛家高攀不起秀才老爷这样的亲家。”
要真被老薛家人到县衙告一个谋财害命,他这秀才功名都保不住。
明明是十二月的天,赵青松汗都急出来了:“亲家,那都是妇道人家不懂事瞎胡闹,我们赵家是读书人,读书人最讲情义,怎么可能休妻?”
“如意一直都是我们赵家的儿媳妇,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薛福道:“不用说得这么假惺惺,赵家这门亲事,我们老薛家大房不要了,你们赵家必须同意赵学文跟如意合离。”
赵青松松了口气:“同意同意,让他们两个合离就是了。”
薛福又道:“你们赵家人把如意打成重伤,还把我的头打破了,汤药费必须付。”
说到银子,赵青松就不乐意了:“你不也把学文打得起不来?”
薛福冷笑:“刚才赵学文是我女婿,他对不起我闺女,我这个做丈人的还不能教训他?”
赵青松:“……”
薛福喝道:“汤药费你们赵家给不给?”
赵青松一咬牙:“给,给汤药费!”
反正赵家什么都没有,就算现在答应了,到时候实在没钱,老薛家还能杀了他不成?只要把眼前这关过去就好。
李月桂整个人都惊呆了,哭天抢地耍起泼来:“我们家哪里还有银子付汤药费啊?老薛家这是要把我们赵家人全逼死啊……”
赵家确实没钱,这点薛如意比谁都清楚,早就跟老薛家人说过了。
薛福之所以提汤药费,那是另有目的。
他冷冷看了一眼李月桂,对赵青松道:“既然秀才老爷家里银钱不凑手,那就用其他东西来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