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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双双道:“爹,别呀。奶奶是长辈,我们做小辈的得孝顺她,要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孝顺她。”
薛顺心里一动。
薛双双道:“爹,你去跟干活的人说,奶奶让我们请人的待遇跟村里其他人一样,每天十五铜板,管一顿饭。”
“爹,你要说清楚,你也不想这么做的,是奶奶搬出孝道来说嘴,还把大伯娘,三婶派到我们家来帮忙做饭。”
“这事,刘四婶儿,陈大嫂子等人都可以做证,我们也是没办法。”
“总之,大家要是还想跟之前一样,想要二十五文的工钱,就得先说服奶奶才行。”
薛双双说着,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睛。
薛顺这才明白薛双双的打算,只觉得这闺女真是太聪明了!
薛顺配合道:“你奶奶的话我们家当然要听,我现在就去告诉工地上干活的人。”
干活的人一听薛顺的话就不乐意了。
十天文可是大半天工钱,可以买到大半斤肉,忽然少了怎么不让人心痛?每天有这多出来的十文钱拿回去加进家里的伙食,一家人都能吃得好,不比在这工地上这一顿粗粮窝头强多了?
要是一直都是十五文钱一天,也没人会说什么,可明明已经说好二十五文钱一天的工钱,现在忽然变成十五文,那少掉的十文钱就变成大家心里的一根刺,戳得人不舒服。
工地上,薛顺一脸为难,又是作揖又是赔礼:“我知道对不起大家,可我……我……我娘她……”
老实高大的汉子在老薛家做牛做马半辈子,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分出来单过了,把日子过得稍为好一点,薛老太又开始作夭蛾子搅风搅雨,想想都让人心酸。
当然,如果薛老太作夭蛾子不影响他们的利益,那他们最多同情一下薛顺,嘴上表示两句关心,再多的,就没有了。
但现在薛老太作夭蛾子影响到他们的工钱,这后果就不一样了。
人嘛,事不关己,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一旦触及到自己的利益,每个人都会变得积极尖锐起来。
帮薛顺盖房子的这些白溪村村民也一样。
特别是中午的时候,看到李招弟和王春桃送过来的吃食,就两个菜,还分量不足,一锅汤跟清水也没什么两样,上面飘着两片菜叶子,还有杂面粗粮窝窝头,别说让人管饱,一人一个都不够分。
工地上的人不干了。
老薛家的人管得也太宽了!
薛顺已经单独立户了,跟老薛家半点关系都没有,薛老太管天管地,还能管到薛顺怎么花钱头上来?
当即就有人把手里的碗往地上重重一放,喊道:“各位老少爷们,咱出来干活图个啥呀?不就想赚点钱吃口好的,让日子过得不那么紧巴?这老薛家的不让咱赚钱,又不让咱吃饱,是不是也太缺德了?”
“薛顺兄弟看得起咱们,喊咱们来给他家帮忙盖房子,工钱没亏待咱们,咱们也贡献一把好力气,皆大欢喜。”
“薛顺兄弟盖房子花的是自己的钱,又没花老薛家一分钱,老薛家凭什么指手划脚啊?”
“就是,连饭都不让人吃饱,实在太缺德了。”
“薛顺开多少工钱一天,关老薛家屁事!”
“有没有哪位兄弟要去老薛家说道说道的,有没有?”
“走走,一起去。”
“算我一个。”
“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