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雕像一样维持着燃烧的状态,而蜡烛散发的微弱光芒根本无法照亮过多的地方,仅仅只能让陈锋看清自己脚下的这一点空间。
仿佛原地踏步一样的前进着,手中的蜡烛发出滋滋的不似它能够发出的燃烧声,走着走着,陈锋只觉得自己眼前好像出现了奇怪的幻觉。
他看见一个男人以着几近虔诚的态度在封闭的室内雕刻着女人的雕像,而这个男人却并非朱棣,他所待着的地方也好像不是朱棣那个时期能够制造出来的,反而比较靠近现代。满地的香烟和砸成碎块的雕像,男人因疲惫而充.血的眼瞳里紧紧注视着眼前的雕像,似乎全世界再也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将他从雕刻雕像这件事上剥夺开了。
几乎是狂气和病态的执着,压抑得叫人根本看不下去。
随着陈锋的进一步行走,男人雕刻出的雕像也越来越多,从一开始寻常的美丽,一直到最后令人畏惧的生动美感。
陈锋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停下脚步,有些犹豫是否该继续走下去,可是眼前的蜡烛的火焰却依旧向着前方燃烧,注视着这没有边境的黑暗良久,陈锋抿了抿嘴,似乎是在思考,最终他还是觉得不能就此放弃,轻叹一口气后就向前走去了。
果然,在陈锋继续迈出脚步的瞬间,那个奇妙的幻境就要又向陈锋袭来了,如磷燃烧而生成的火焰般紧缠着人不放,简直叫陈锋觉得有些倒胃口。陈锋实在不想说这叫做记忆,如果这真的是某个人的记忆,那么那个人也太可怜了,就这么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永无止境的制造出雕像,而且随着他制造的雕像越来越真实生动,这个房间也跟着摆满了一个个的雕像。
没有将其砸掉说明他虽然并不觉得这些雕像是他所期盼的那个成功品,但这些东西也不是次品就是了,但尽管如此,这个男人也没有放弃雕刻的动作,尽管他的手指都已经因为雕刻而磨掉了指纹、甚至擦出了殷红的鲜血。血液被涂抹在本应该是象征着神圣的雕像身上,平白多出一种艳丽的感觉,让人目不转睛。
雕刻的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个事实,他干枯的嘴咧开一个畸形的笑容,眼神里充满着狂热……然而,男人还是没有满意,雕刻仍然在继续。男人犹如忘却了一切般不知疲倦的雕刻着,随着陈锋的一步步向前,男人的面颊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了下去,看不出时间变化房间内,只有男人是唯一的参照物,原本整洁的面孔长出了稀疏的胡茬,眼睛因为长时间没有闭合而布满血丝,看起来尤为恐怖。
然而就算是这样,男人也没有停下雕刻的步伐。
陈锋继续迈出步伐,一步一步,犹如踏在操控着男人生命的丝线上,向着男人死亡的这个终点迈去,没错,如果这个男人再这么不知疲倦的雕刻下去,他一定会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