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顾绾回的咯嘣脆。
太子妃那张脸瞬间五彩缤纷，好像挨了一巴掌似的。半晌才咬着牙道：“武成王妃，俗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娘娘，如果这话换做臣妇来说，您觉得马宁儿等人会饶了臣妇吗？”顾绾冷声打断太子妃。
太子妃一噎。
顾绾又道：“不是臣妇驳娘娘脸面，而是不想娘娘因为臣妇这点小事背上徇私枉法的名声，不但有损您恪守礼法的清誉，又让人质疑您治理东宫的能力。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人人都可以凭着自已的身世地位胡作非为，那这天下还不乱套了？马宁儿以下犯上就可以轻饶，那您身边的宫女以下犯下，您饶不饶？
如果一切只凭您的好恶随意而定，那还要宫规做什么？就算是当今圣上也不能由着自已的喜好随意行事，否则朝堂上还要御史大夫做什么？还要三司律法做什么？圣上都要用规矩来约束自已，娘娘反倒不用了？娘娘是觉得自已比圣上英明，不会出错儿。还是另有想法？
臣妇这话听起来刺耳，却是一片心的替娘娘着想。若是由御史们在朝堂上当众问出来是什么情形？或是由宫中嫔妃们问出来、由圣上问出来，又是什么情形？其间之不同，还请娘娘三思。”
太子妃瞬间脸色雪白，就算她知道这话是顾绾故意吓唬她，可一想到那种可能性，她后脊梁骨还是刷的一下冒出一层冷汗，连张嘴说话的胆气都没了。
心里不停的盘算着，按宫规处置马宁儿等人，虽然会逼得沈马白宋这四家跟太子决裂，可自已的名声保住了，也算卖了武成王一个人情，算下来……好像也不算太吃亏！
越想越觉得事行，可瞥见顾绾手上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太子妃又有些犹豫，万一自已打杀了那四个惹事的蠢货，顾氏这个不识好歹的贱妇又不领情，反倒觉自已是怕了她不得不服软，那岂不是鸡飞蛋打两头不讨好？
沈老太君瞧着左右为难犹豫不决的太子妃恨的眼睛出血，暗骂蠢透心的混帐种子，咱们四家人还抵不过武成王一个有用，这点帐都算不过来，你还当什么太子妃？
可她再恨也不敢骂出来，直要把太子妃逼急了，沈春琅可就没命了！当然，光指着太子妃那点小算盘活命也不行，必须得有个让她不得不得不帮自已这边说话的理由……
沈老太君四下瞥了一眼，突然有了主意，“娘娘！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是沐姑娘先挑起来了，若是要罚就得连她一块罚，否则老婆子不服！就是闹上金殿，也要把这事儿掰扯清楚了！”
太子妃一时没明白沈老太君这话的意思，还以为她这是放硬话威胁自已，刚要动怒，肖嬷嬷暗中扯了扯她袖子，又朝顾绾的方向呶了呶嘴，太子妃恍然大悟。
这下好，棍子抡到她自已头上了，看她还怎么张狂！
太子妃心中冷笑连连，扬眸却冲塌肩缩脖躲在人后的沐水柔厉声道：“沐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