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伸出食指沿着顾绾好看的眉毛轻轻描画着,“坏消息就是,我会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在家陪着你!”
“这算什么坏消息?”顾绾白了萧烈一眼,“我巴不得你天天……不对!”顾绾一咕噜坐起来,顾不上滑落的丝被,瞪大眼睛瞧着萧烈急急的道:“你把兵符交出去了?”
萧烈瞧着她脖颈下那一片雪白,笑嘻嘻的凑上来。
顾绾一手扯着起被子一手抵住他胸前,急道:“别闹,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把兵权交出去了?”
萧烈侧身躺回床上,弯起胳膊肘拿掌心拖着脑袋,望着顾绾,“打打杀杀这么多年我也烦了,正好过几年清静日子。”伸手挑起顾绾一缕长发在指尖绕着,笑道:“说起来咱俩成亲也有几年了,也该添人进口了。这回有空了,咱俩都努努力,闲着也是闲着……”
“别打岔,我跟你说正经事儿呢!”顾绾气的瞪了他一眼。
萧烈啧了一声,“这怎么不是正经事儿了?天底下还有比传宗接代更正经的事吗?”
顾绾气的想拧他,“别把话题扯歪,交兵权的事儿是你主动提出来的,还是皇上逼你的?”
“反正都是交,有什么区别?”萧烈漫不经心的道。
区别大了!
主动交,那是你自已的选择,昭告世人和朝廷,你没有拥兵自重的心思。被逼着交则是顺平帝对你的忌惮已到了极限,宁肯冒着漠北强敌入侵的风险,也要把你架空。
这点道理相信萧烈不会不懂,而且他手上的兵权现在不仅仅代表着他个人的权势地位,更是太子的保命符。按着他和余国栋的约定,萧烈就是要拿自已在漠北官兵间的威望死保太子,做为回报,余国栋麾下的那批文官诤臣不再针对萧烈,甚至会在军饷、粮草方面大开方便之门,进一步巩固萧烈在漠北军中的地位。
而且余国栋早前一步得到密报,漠北今冬大雪,塞外数十个鞑袒部落人畜损失惨重,来春必然大举犯境劫掠,要不然十多万鞑袒人怎么活啊?也正因为如此,永城大火的影响才被朝廷有意无意压下来,没像预料中生出那么大的波澜,萧烈的名声也没受到太大影响,这说明顺平帝还是要萧烈。
所以余国栋才敢把宝全押在萧烈身上,代表太子与萧烈结盟。所以萧烈才敢有恃无恐的进宫!
百算无遗的事情,居然出了这么大的偏差?
以萧烈的为人既然答应了余国栋,肯定不会食言,更不会自悔前程把兵权拱手送人。就算他肯交,顺平帝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收,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顾绾冷静下来,想了想道;“是不是萧琰又耍了什么手段?让皇上觉得你的存在或者说是你的野心,比鞑袒人入侵更可怕?”
萧烈苦笑了一下,“还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住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跟我说说,相信我,我比你更了解萧琰,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萧烈声音渐冷,眸底涌出浓浓的不屑,“无非就是捕风捉影儿、栽赃嫁祸那点儿事!说我与六部官员过从甚密,回京时竟然先召六部官员在城外见面,
有不臣之心妄图拥太子逼宫夺位。被他无意中发现,我竟杀人灭口,然后还放火毁尸灭迹!要不是他身边侍卫以死相救,他这个皇子也得死在我剑下!”
顾绾,……
这种漏洞百出的鬼话,顺平帝也信?
太子那猪脑子不会就是从他这儿遗传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