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萧烈心口处的伤口,哭的说不下去。倘若她失手、倘若韦郎中医术差那么一点儿、倘若……
后怕与愧疚如钱塘江潮一波又一波涌上来,悉数化做眼泪汹涌而出。
萧烈心疼不已,用力抱着她柔声哄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别哭了……都过去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过去!”顾绾一边哭一边叫,恐惧如同一根尖刺深深的戳在她心口上。“你要跟我保证,再也不会这样了,再也不许瞒着我。不管什么咱们一起面对,千万别自已傻傻的扛,受尽委屈还害的我误会伤心。”
“我保证……”萧烈越发用力的搂着她。
“不许骗我!”顾绾哭着强调。
“不骗你!”萧烈低头吻上她的湿漉漉的眼眸,大颗大颗的泪珠流进他嘴里,又苦又涩,他却觉得这是世上最甜美的滋味儿。
顾绾紧紧靠在他怀里,耳边是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稳的似乎天踏下来都不用怕。转念想到这个男人受的种种委屈,心里又恨的慌。
“以后,再有人像余国栋似的仗着所谓的情份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骂回去。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不能无情无义,可我是女子是小人,我不怕!”
“所以,你今天是在帮我出气?”萧烈忍不住想亲亲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人呢?
顾绾抽噎道:“不光是帮你出气,我还想让他知道,你不欠他的。他来求你办事,你答应是人情,不答应是本分。别觉得天经地义,好像是应该的。”
“还有吗?”萧烈一脸认真倾听状,嘴唇却悄咪*咪的朝顾绾脸颊凑过去。
顾绾满脑子正经事儿,浑然不知危险将近,拖着大哭之后微哑的嗓音道:“按着余国栋的为人,他今天上门肯定是为了太子而来,十有**是想让你出面指证六皇子的罪行,反正赢了太子得好处,输了又是你背锅……”
说起这个顾绾就气的心口疼,不得不停下平缓下心情,萧烈趁机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口,“所以呢?我该怎么办?”
“我跟你说正事儿呢!你正经点儿!”顾绾气的推了他一把。
“遵命!”萧烈嘴里一本正经的应着,眉眼也跟着严肃起来,手指却在她手心里轻轻挠了两下。
顾绾又好气又好笑,心头的沉重和愤怒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同舟共济的幸福感。
她抓住萧烈那只做乱的手指,继续道:“太子的大腿要抱,却不是这么个抱法。得让余国栋还有太子都知道,你的付出不是天经地义应该的,而是有价值有人情的。事成了要论功行赏,事败了也得各担风险!
但是,也别让太子感觉你在威胁他,免得他得势之后找你麻烦。当然也不能让太子觉得你是在跟他做买卖,只有利益没有人情,这也有后患。总之,即要有好处又要有人情,这个度要把握好,明白吗?”
萧烈,……
你敢不敢再说复杂点儿?
老子一向是凭拳头说话,这么复杂的弯弯绕……脑阔疼!
于是萧烈苦着脸道:“求娘子赐教!”
顾绾笑嘻嘻的朝他勾勾手指,你个大笨蛋,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