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堂月照终于从那套盔甲上收回目光，转身刚要回复萧烈，顾绾却抢在他前面对萧烈道：“我跟你走！”
话动人动，一步迈出去，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
“绾儿！”西堂月照伸手就去拉她。
“放肆！”萧烈一剑劈过来，西堂月照不得不退后。
萧烈冷笑一声，一手执剑一手挽着顾绾的手，大步离去。
自始至终，顾绾也没回头。
待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西堂月照眼前一黑，仰身朝后面栽倒。
“公子！”青桐一把抱住他，西堂月照毫无反应，苍白的脸上渐渐蒙上一层诡异的青气。
青柏从暗处现身，飞快的点中西堂月照几处大穴，这才冲青桐怒道：“乱叫什么？药呢？公子的药呢？”
“公子在船上把最后一瓶药给那个该死的女人喝了！”青桐拖着哭腔道：“现在怎么办啊？”
“你为什么不拦着？”青柏恨的想一掌拍死他。
“我、我拦不住啊……你不是不知道，一遇上那女人，公子就谁的话也不听了……”
“闭嘴！立刻发信号，招集人手护送公子回法堂！”
青柏勉强用内力护住西堂月照的心脉，待接应的信号一起，立刻抱着西堂月照冲出去。
其余几名暗卫拎着那几口箱子紧随其后。
小院中只剩下一个目瞪口呆的老人和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摇摇晃晃的马车中，萧烈掏出帕子用水沾湿了递给顾绾，“擦擦脸吧！”
顾绾扭开脸，不予理会。
萧烈二话不说，捏住她下颌把她的脸扳回来，亲自给她擦抹脸上的血污。
顾绾用力挣着，说什么也不肯配合。
“别逼我封你的穴！”萧烈冷眼盯着她。
顾绾两眼喷火的瞪了他半晌，终究还是屈服了。“我自已擦！”
萧烈冷哼一声，无视顾绾伸过来的手，继续捧着她的脸，一点点抹掉她脸上的血污。动作又轻又慢，若是忽略他身上那股子戾气，忽略他那冰冷的目光与阴沉的脸色，简直会让人生出一种温柔的错觉。
擦完脸，他又命人换了盆水进来，给顾绾洗手。
顾绾只当那手不是自已的，闭上眼任由他摆弄。
萧烈看了她一眼，没吭声，低头继续帮她擦洗指甲缝里的血污。
寂静中，顾绾满脑子都是萧烈开价后西堂月照眼中的纠结。
毫无疑问，那套盔甲对西堂月照很重要，否则他也不会沉默那么久。
她不想他为难，也没资格让他为难，所以抢先替他做了决定，可他眼中的取舍，还是让她觉得难过。
哪怕他最后拒绝了萧烈的开价，执意把她留下，那也是权衡利弊之后的结果不是吗？
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一个全凭本心，脱口而出的决定！
可是……凭什么啊？
顶着萧家妇的名头，她无法给西堂月照任何承诺。生死一线间，她又扑向了萧烈差点害死西堂月照……她还有什么脸要求西堂月照为她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