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混帐!”萧烈猛的转身往城下走。
“站住!”余国栋回手去拽他,可萧烈盛怒之下,他哪拽的住啊。非但没拽住萧烈,反被萧烈扯的一趔趄,险些摔倒。萧烈赶紧回身扶住他。余国栋站稳顺势抓住萧烈手腕子,急道:“老夫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戒急用忍,越是这种时候,你越不能犯糊涂!”
萧烈目光掠过余国栋头顶,指着眼前那片废墟,咬牙切齿的道:“小绾生死不明,数万无辜百姓惨死,先生让我怎么忍?”
余国栋松开他,语气沉重的道:“忍不下也要忍!筹粮救援的事儿,你不用管,老夫会再想办法,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无辜的百姓饿死病死,至于你……尽快找到陈八斗所说的那笔巨赃,越快上缴对你越有利,这是你唯一翻盘的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圣上找到借口夺了你的王爵,这可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明白吗?”
明白!他当然明白!
萧烈咬牙冷笑,他那位皇帝堂叔忌惮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有除掉他的心思。可太祖皇帝曾立遗诏,后世子孙不可手足相残,有违此命者驱逐出族。这里的手足可不仅仅是指太祖一脉,还指有亲王爵位的宗室成员。
换句话说,只要他萧烈头上还顶着一个王爵,当今皇帝就不能随便杀他,想杀他就得先削了他王位。可他的王位除了血脉继承,更多的是军功。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功劳,除了扯旗造反,谁也奈何不了他!
但是,眼前这个屎盆子真扣他头上的话,那跟扯旗造反也没什么两样了!
“听老夫一言,千万别意气用事!”余国栋拍了拍萧烈肩膀,又长长叹了一声。
萧烈攥紧拳头,又一点点松开,“有没有那笔巨赃都不一定……”
“有没有都要找到!”余国栋突然打断他,面上的沧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不容质疑的凌厉,“破财免灾,先把这一关渡过去再说!至于怎么做,不用老夫多说吧?”
萧烈倏的拧眉,冷冷的道:“我绝不会动用小绾的嫁妆!”
余国栋脸色一沉,“我当初为什么极力促成你和小绾的婚事,门不当户不对,你真以为老夫只是为了报答顾缦山当年对老夫的资助之恩,成人之美?错!老夫感念顾兄大恩不假,但还不屑于借你的婚事来报恩!”
萧烈冷着脸不吭声。
余国栋放缓语气,“大丈夫成事不必拘泥一时,先借来一用,将来有机会再给她补上就是……”
“我说了,我绝不会动用小绾的嫁妆!一文钱也不会用!”萧烈说完转身就走,不给余国栋再劝的机会。
他娶小绾从来就不是为了顾家的钱财,从前是,现在也是!
“混帐!你这是拿自已的性命当儿戏!”余国栋气的跳脚大骂。
萧烈头也不回的走远了,余国栋压住怒气,想了想回头将云虎叫到跟前,低声吩咐道:“你立刻回京面见老王妃,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