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草立刻道:“什么话,王妃只管问!”
“陈八斗和吴彩娥是怎么逃出来的?”
“您就问这个?”江春草一愣。
“对!”顾绾敛了笑,慢慢坐直身子,冷眼盯着江春草道:“知道多少说多少,我只听实话,你也只有这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
“奴婢绝对不敢撒谎!”江春草赶紧磕头,回想了片刻道:“奴婢也不知道别的,只记得外前天一位姓穆的将军押着所有山贼往山下走,从八卦谷出来走了没多远,路两边的山壁不知为什么不停的往下滚石头,砸死十几个山匪。剩下那些山匪无论如何也不肯走了,那位穆将军就下令走小路。
走小路要经过一条山谷,大队人马刚进山谷,突然一声巨响,两边的山就塌下来了……然后有十几个蒙面人从半空中出现,把陈八斗和吴彩娥救走,奴婢姐弟当时就站在旁边,陈八斗和吴彩娥就抓着奴婢姐弟替他们挡碎石头……奴婢的弟弟……就是那会儿……奴婢也被砸晕了……”
江春草撩额发露出脑门上一块鸡蛋刚结痂的伤口,顾绾瞥了一眼,的确是一块新鲜的砸伤。
“照你这话,是十几个蒙面人炸塌了山谷,把陈八斗救出来的?”
江春草点头,“是,奴婢看到的就是这样!”
顾绾眸子一缩,半晌才道:“后来呢?”
“后来……奴婢醒来就到了山外头,陈八斗想去京城,一个蒙面人却让他来找郭连鱼,还给了他一封书信,再后来就到了江边,郭连鱼像是提前得了信儿,在一处很隐秘的地方接上陈八斗就进了寨子,再后来郭连鱼手上有人失踪了,派出去的人把成鱼抓回来,听到成鱼的描述,陈八斗就断定那人是您,后来的事儿……您就都知道了……”
顾绾沉默半晌,突然道:“穆将军押着你们出山的时候,西堂公子是跟着你们在一起吗?”
江春草瞪大眼睛,“王妃怀疑是西堂公子?那些蒙面人跟西堂公子他们的口音不一样啊……”
顾绾瞥了她一眼,“我谁也不怀疑,我只是关心他安危。他是跟你们一起下山了吗?”
江春草摇头,“没有,西堂公子是借了山上的地方泡汤泉,穆将军押着我们走的时候,他好像还在山上。炸塌的山谷离西堂公子泡汤泉的地方很近,那边一塌西堂公子怕是……凶多吉少……”
顾绾呼吸一窒,有股锐利的痛意从心底蹿上来,瞬间蔓延至全身。
似乎瞧出顾绾神色不对,江春草一下趴在地上呯呯磕头,“王妃恕罪,奴婢瞎说的。西堂公子那么有本事,心又善,神仙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有事儿?奴婢这样的贱命都没死,西堂公子肯定更不会死了,一定能逢凶化吉……”
没错,西堂月照那样的神仙人物怎么可能死于非命?一定不会,他一定没事的!
顾绾深深吸了口气,竭尽全力让自已平静下来,刚想让江春草起来,外面隐隐传来脚步声。她立刻抓起饭碗朝江春草砸过去,“贱婢,上回那一针没扎死你,算你命大,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江春草也听见外头的脚步声了,一咬牙,直接迎着那只饭碗撞上去,‘嘭’的一
声,饭碗结结实实的砸她脑门上,血哗的流下来。
顾绾眸光一颤,狠了狠心又抓起一只杯子朝她砸过去。“贱婢……”
“王妃何必跟这种贱婢一般见识?”陈八斗推门进来,瞧见这阵势阴笑一声,回头吩咐道:“把这贱婢拖出去宰了,给王妃出出气!”
立刻有俩水贼进来拖着江春草就往外走。
“慢着!”顾绾冷声喝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