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问你呢!”顾绾赶紧追,可她哪追得上萧烈那两条大长腿,几步就把她落下老远
,消失在夜色中。
顾绾气的直跳脚,也无可奈何。
莫江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王妃,有什么话还是先回县衙再说吧!”
对,从萧烈嘴里问不出来,跟别人打听也是一样的!
顾绾立刻点头,上马车一路狂奔回县衙。
县衙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无数官兵忙进忙出,而原本在县衙供职的官吏衙役都惨白着脸,缩在一边,活像一群受惊的鹌鹑。
顾绾越发觉得不对,下车立刻问离她最近的一只鹌鹑,不是,一个官吏道:“出什么事儿了?怎么乱成这样儿?”
那官吏一瞧顾绾,瞬间吓的面无人色儿,跪着冲她呯呯磕头,“王妃明察,那些事儿都是石家父女干的,跟小人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小人真的毫不知情,但凡知道一点儿也不敢隐瞒不报……王妃开恩呐……”
顾绾满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慢慢说!”
“是!”那人定了定神,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顾绾瞬间如遭雷劈。半晌才不敢确信的道:“王爷真的一刀劈了石县令和石、石玉娇?”
“小人不敢有半点谎话!王爷说石县令不但私通山匪还吞墨军中粮饷,怕事情败露便趁着王爷昏迷,让石头娇给王爷渡血,想让王爷因血不相融而死。韦郎中手上有铁证,不但证明石家父女在血上做手脚了,还说幸亏王妃机警,把石玉娇渡出来的血放到一个碗里,没真的渡给王爷,石家父女才没得逞……石县令死不认帐还拿六皇子压萧王爷,王爷一怒之下砍了他脑袋,石玉娇当场就吓疯了,脱*光*了身子去扑王爷,王爷被她恶心到了,所以……”
那人为了讨好顾绾,滔滔不绝飞快的往下说,顾绾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见了。
石县令是不是私通山匪、是不是死有余辜,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昨天萧烈还和石玉娇在后园有说有笑,石玉娇还伏在他怀里满眼对未来的幻想,他手还搭在石玉娇肩上,柔情脉脉的看着石玉娇……
虽然是演戏,可这一幕却是真实的发生过。那一刻,石玉娇心中肯定充满幸福,做梦也不会想到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两口没上漆的薄皮棺材从内堂抬出来,还有一缕没干透的血迹顺着板缝滴滴哒哒的往下淌……
血腥气顺着夜风飘过来,顾绾头一歪狂吐不止。
这一瞬,她想起了欧阳玦,从某种意义上说,萧烈和欧阳玦有什么区别?她和石玉娇又有什么区别?
说爱你的时候,仿佛心都可以掏出来给你。置你于死地时,眼都不眨一下……
宠溺与残忍,只在一念之间!
“王妃,您没事儿吧?”小官和莫江异口同声的惊呼。
“我没事!”顾绾惨白着脸直起身子,回手指着已经抬远的那两口棺材对莫江道:“方便的话,厚葬石小姐吧!”
“那种不知廉耻的东西死了也是活该,王妃不必可怜她!”莫江面目冷清,对石玉娇毫无同情之意。
顾绾无声的惨笑,石玉娇活该吗?可谁又能保证,她顾绾是不是下一个石玉娇?是不是下一个活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