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冒出很多疑问,惊疑之余,更多的是害怕。
"你…你是谁?"
他慢慢抬起头来,脸上竟带了一张奇怪的无脸面具,面具通体白色,什么图案都没有,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恐惧。
我慢慢摸起了手边的小板凳,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这时候,他开口说话了:"陈平安,你身上的"牵魂引"是我下的,今天晚上你出去,也是我故意暴露了那瞎子尸体的位置。"
一句话。说明了他就是那只幕后的黑手,最近的事情都和他有关系。
我更加恐惧。
这家伙不再躲藏在暗中,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这里,而且一上来就坦白,亮出自己的身份,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僵持着沉默了一会儿,我冷静了一些,开口问:"你为何这样做?"
"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
他反问我一句,就让我不得不想起齐酒鬼和我说的。
最近因为汶水河的异常,来了很多的人,包括一些妖邪鬼祟,他们都是冲着河神的尸体和分水剑而来。
我又和汶水河的异常有关系。还牵连到小九,所以都想从我下手。
"为了河神、分水剑?"我沉吟一句。
"正是。"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并向我走过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人长得极高,感觉能有一米九五左右,而且双臂生的很长,自然垂放的时候差不多能够到膝盖了。
如此有特点的人,肯定不是我们镇上的,否则我一定认识。
他进我便退,直到后背抵靠在墙上,已经无路可退,才不得已停下来。
最后。他在距离我两步远的地方停下,而我也看的更加清楚。
他身上的黑袍并非全黑,上面还绣着蛇虫一般的图案,因为是用黑线和红线绣出的,在黑色的衣服上看不出来。
一对眼睛呈现出灰黑色,就好像带了特殊的"美瞳",眼神中充满了冷漠。
"我知道你身边的憋宝人,请了药门的大姑娘救你,但如果我真想要你的命,谁都救不了你。"
说完,他沉默了会儿,又继续道。
"今天让你们找到瞎子的尸体,算是我送你的一份礼,也表示我的态度,只要你告诉我分水剑的下落,我便放过你。"
我摇头:"我不知道分水剑在哪儿,这东西还是我刚听齐师傅说的。"
他又问:"听说汶水河异变的那晚,一个和你在一块的女人镇了整条河,还极有可能杀了河神,她究竟是何人?如今在何处?那分水剑又是否在她的手上?"
"我真不知道。"
听了我的回答,他冲我伸出手。
那只手很大,却枯瘦无比,完全是皮包着骨头,而且皮也泛白了。根本不是正常人的手,我甚至怀疑这是个什么妖怪。
我以为他要对我下手,可马上要碰到我的时候,那只手又停在了半空。
"今天我来,就是为了问你这几句话,没有什么恶意。你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吧。"
说完,他真的转身离开了。
这下轮到我懵了。
这家伙悄无声息地出现,却雷声大雨点小。
难道真是我误会了?
在我惊诧的时候,他忽然又冲我转过身来,一个大跨步贴到了我的面前。那只大手瞬间扣到了我的脑袋上。
当时,我甚至有种感觉,只要他稍用力,就能把我的脑袋给摘下来。
我不敢动,却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寒气从那只大手上进入了我的脑袋里。而此时那面具下的人轻咦了一声。
"咦,你体内竟有淡淡的灵气,莫不是也修行了特殊法门?"
他将手收了回去。
我感觉自己去鬼门关走了一趟,身上都被冷汗打湿了,还从未感受过这么大的压力。
"既然你也有修行,那我便无法获知你的记忆了,看来真是白来一趟,罢了罢了…"
正感慨着,齐酒鬼拎着酒瓶回来了。
进屋看到我和那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应该是察觉到那人的气息不对,意识是敌人,也变得凝重起来。
"你是谁?"
我跑到齐酒鬼身后,同时开口说:"他就是那个给我施法下毒的人?"
齐酒鬼把我护到身后,脸色格外难看,没有了往日的轻松和散漫,似乎也非常忌惮这人。
"大闹河神庙,毁神像施河神泣血,捞尸群出水,还精通邪法"牵魂引"。有心计能设下这连环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阁下可真是罕见的高人,我都不得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