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半,楼西洲晨练进来,回屋,厨房里有砰砰砰的声音。一听这声音就感觉这做饭的是个生手,走过去。
女人穿着睡袍,卷发松松垮垮的挽成了一个丸子头,雪白的脖颈,赏心悦目。
她正在煎蛋……别手别脚。单面,她把鸡蛋翻过来,用锅铲在鸡蛋上面一摁,顿时贴着锅底那一面的蛋黄飞溅了出来。
她身边的垃圾桶里有五六个做失败的鸡蛋。
楼西洲沉着脸过去,“云妈呢?”
花尽惊了一下,回头,看他跑完步肌肉绷起隐藏在雪白色的运动衫下,剑眉星目。
“云妈今天请假,我做饭。”
说话间,鸡蛋糊了。
花尽皱了鼻子,翻过来看了看,再次倒向了垃圾桶。
“花尽!”两个字像夹着冰块,“不会做饭没人让你做,大清早的你膈应谁呢?”
花尽对于他的火气好像没有什么反应,用受了伤的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仿佛在说,我正受着伤呢,“你能不能小点声,你非要让邻居知道你在训我?让人家看笑话。”
楼西洲的头仿佛要炸了一样,“把你的行李收拾收拾,从这儿出去!”
他转身离开。
“楼西洲!”她连名带姓的叫他。
楼西洲的步子一顿,回头,幽森的视线直直的落向她。那女人一身雪白的浴袍,胸前交叉,腰带随意的绑着,胸口微松,半露不露,她——依旧没有穿内衣。
以及,听她这语气,她好像还生气了。
他这么一看,她的火气好像也小了几分,走过来。170的净身高,还是比他矮很多,她仰着头,眉目如画。她总有一种——无论当下什么情绪,但下一秒就能切换到柔媚的本事。
腮帮子微鼓,嗓音干净迷人,“我不走,我就是要给你做饭。”
不知道这话是在撒娇还是在命令,可组合在一起,让人……胸口微热。
楼西洲看着这张白板饱满的脸,还有那娇气横生的眼晴,忽然很想上她,又很想捏死她。
“你再浪费一个鸡蛋,我就让你趴到垃圾桶把你扔的全都吞进去!”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以后若是再不穿内衣,那就永远别穿,我一把火把它们全烧了!”
上楼,脚下生风。
花尽看着他离开,红唇微弯,这男人……好容易发火啊,动不动就生气。
……
花尽打了一个豆浆,没有找到糖,就没有放。煎了两个奇形怪状的鸡蛋都在楼西洲的碗里,她一个没有。火腿,面包,培根,这些平分。
楼西洲已经换好了衣服,酒红色的衬衫,儒雅中不失凛冽,凛冽中还带着那么几丝假象的温和。
花尽坐他对面,喝了一口豆浆……许是唇上沾了一些,便伸出舌尖来舔了一口。楼西洲想起了昨晚那头猫喝他杯子里的水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你怎么不吃?”花尽看向他,“没有那么难吃,我尝过了。而且后来我一个鸡蛋都没有浪费,很节约。”
“你有多少张面孔?”楼西洲没有打算吃,光闻味道就知道它有多难吃。
只是这个女人,一面聪明,一面愚蠢,一面冷艳妩媚,一面娇俏懵懂,一面大胆
无法无天,一面虔诚示弱又我行我素。
女人的丸子头绑的很松,有细细的两缕从耳朵两侧掉下来,风情的……就像是民国时期着旗袍的艳丽女人,媚骨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