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谢谢你依然还在我身边。”岳轻隐将头靠在他肩上低低道。
她真的再也经不起离别,离别太伤人,为什么每一次她都要送走自己心里重要的亲人,对离别她已经害怕起来了。
她张开了手臂紧紧地抱着凤清月,用着自己所有的力气,这是她最爱的人,她永远都不想失去他,不然她一定会痛不欲生。
凤清月也感觉到了岳轻隐的脆弱,所以任她紧紧的抱着自己,他轻柔地抚摸着她身后的墨发,给予她最大的温柔与耐心,他只想让她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一定会在她身边。
就在二人相拥无言之时,岚枫与陈管家两人已到了拂尘院。
凤清月担心岳轻隐长时间蹲在地上双腿会血液不畅,于是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岳轻隐顺势而起,然后从他怀里离开,站在他身旁,说道:“月,王叔离开了,可陈管家他们还没有得到消息,我去通知他们,至少他们还能送王叔最后一程。”
凤清月看着她道:“不用去了,他们已经来了。”
岳轻隐有些怔愣,但随后又反应过来,以凤清月的本事能知晓许多事也不奇怪。
不一会儿,岚枫果然领着陈管家来到小花厅,两人携着满心的悲痛走了进来。
“王爷,老奴来迟了。”陈管家走到岳明澈身边,因为走得有点急,还有些喘,毕竟年岁大了,再加上岳明澈的离去他似乎也苍老了许多,心力交瘁之人便似一片枝头将落未落的叶子一般,摇摇欲坠。
陈管家双膝着地,跪在岳明澈面前。岚枫也紧随其后,她眼里很是空洞,且都是未干的泪水。
二人就那样笔直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岳轻隐见了心中不忍,陈管家年岁已大,岚枫又是女子,地上寒气重,实在不宜久跪。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们,难道要去阻止他们吗,可这是他们自己对岳明澈的一片忠诚之心,日月可昭。
“王爷,老奴是看着您长大的,如今却要亲自送走您,老奴这心里……”说道此处陈管家已是泪流满面,难以成句。
“老奴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王爷这一路不负任何人,于君主,于朝堂,于国家亦是。”
“可老天并未厚待您,让您吃尽苦头,尝尽艰辛。父母不慈,没让您享受一分疼爱,兄弟不睦,没给过您一点亲情的温暖。有些东西您从来不说,也仿佛不在意,老奴心里都知道,主子文韬武略,智谋过人,兼怀天下,但凡有一点私心早就夺了这皇权。可老奴知道您,您不会为一己之私弃这岚朝于不顾,也不忍生灵涂炭。”
“可是老奴心里不平,为您不平。您是被那些人害死的,老奴这心里实在愤意难消。那些人会有报应的。”陈管家已顾不得许多,即使口不择言,冒犯君上他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