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秋雨看着她的脸,越发觉得她可笑,“那该叫什么?哦,对了,我弟弟还没死,你是知道的对吧,真对不起了,王妃娘娘的儿子就算是世子,也是晚出,我们这队庶出的姐弟,怎么总是抢在你们前头了。”
花子嫣脸色一白,目光闪过一丝怨恨。
“你还是起来吧,花子嫣的膝盖下那是高贵得很,至于罪是否牵涉到你表舅,不是本宫能插手的,你忘了后宫不能干政吗?”
花秋雨忽然站了起来,贴近花子嫣,低声说,“妹妹最好做好准备,要你就平步青云,有一天也可能代替姐姐,坐上这皇后之位,要就任凭那些有意谋反之人,你想想,马家和杜家什么关系?你究竟想姓杜还是姓马,那个安全,难道你不明白吗?你最好劝劝你娘,醒过来吧,她跟你那个表舅如意图谋反,不但会变成过街老鼠、逃窜之人,重要的是你!花子嫣,你的炎骏偃妃梦已经完了,现在呢?为妃、为后之梦也完了吗?”
“啊……”她不由低呼,听她的话心凉了大半截。花秋雨的话如针扎一样,刺痛了自己,娘只是要她抱住表舅,没有想到更深一层的意思。
外面的天暗了下来,刮起了阵阵风。
“你快走吧,看样子是要下雨了,姐姐就不留妹妹用膳了。”花秋雨淡淡微笑。
花子嫣傻傻地被宫女带着走出凤阙宫。
钟溪打来热水为她更衣梳洗。
花秋雨扶了额头,任由长发散落背后,心中却依然还在思索。容婉掌来烛火,见花秋雨并无半分睡意,不由劝道:“娘娘早些歇息吧。今日已够累了。”
花秋雨由她扶着坐在了妆台前,昏黄跳跃的烛火在铜镜中映出她如白莲一般的面容。
她看了许久,才慢慢地道:“这一次本宫真的冒险了。”
钟溪早就屏退宫女,为她梳理长发,闻言道:“是的,娘娘的确是冒险了。万一杜贵人回去告诉了马家,他们事情败露,如果决意提前冒险一搏……”
“啪嗒”花秋雨手中的海兽菱镜子顿时掉在了地上,打断了钟溪的推测。她脸色煞白如雪,半天才长吁一口气:“不!她不会的!”
钟溪捡起菱镜,放到她的手中,昏暗的烛火中,她清秀的眉眼淡然无波:“这只是奴婢的一个推测而已。”
花秋雨摆了摆手:“不!她不会的。她没那么傻,在本宫点醒她之后,还能不顾忌自己的前程。这便是与虎谋皮的下场,又想要获得自己想要的,又要同时堤防老虎将自己咬伤,咬死。花子嫣与马家就是这样的关系。所以本宫这一次虽然冒险,但是也不是一无所获。她如今入宫只能靠杜家帮她支撑,马家仅存的势力没有太多用处,这个表舅是如何漏网,还能把控军队,这事倒要查查。”
钟溪垂下眼帘,依然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为她梳理一头长发。
“娘娘这一次有多大的把握?”钟溪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