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情动后,这段日子以来暴躁的小茉莉又变得温顺娇软,懒洋洋地窝在反派的臂弯里酣睡。
柳莫衍无奈摸了摸自己手臂上被抓出来的红痕,最后搂着少年,抬手抚了抚对方的肚子。
——姣姣,好梦。
*
经过十月怀胎后,伏姣诞下了一对儿龙凤胎。
在生产那日,冷静自持的柳太师眼角发红,紧握的拳头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红痕,他不理会产婆的劝阻,坐着轮椅便进到了室内,只想陪伴他的小茉莉。
生孩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自古以来这都是鬼门关走一遭的经历,虽然哥儿的体质在繁衍后代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但这也不能避免生产时的痛苦。
伏姣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么鲜明的痛感,幸而有系统的帮助,才让他在神志朦胧间结束了这一场煎熬。不论是在清醒之时,亦或是昏沉之刻,少年的身侧总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陪伴他从开始到结束、从天明至黄昏。
自始至终,柳莫衍都紧紧握着少年的手,他不像那些老学究似的人认为产房污秽,也不像崇尚君子之风的人那般不喜后宅之事,他只是尽自己所能伴着伏姣,为之让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
柳莫衍心里是恐惧的。
先前的日子他期待自己和伏姣的结晶,可真的到了孩子诞生的那一刻,他满心满眼都只剩下面色苍白的小茉莉,甚至在两个孩子被产婆抱出来的时候没顾得上看。
直到伏姣醒来,柳莫衍才终于放下心。
“相公,我生了什么呀?”还是稚嫩如同孩童,此刻躺在榻上的伏姣脸色有种病态的寡白,一向粉嘟嘟的嘴巴都浅了几分。
“生了一对龙凤胎。”柳莫衍哑着嗓子,他有些颤抖地摸了摸少年汗湿的额头,“姣姣,以后我们再也不生了好吗?今天姣姣辛苦了,还疼不疼啊……”
如果可以,柳莫衍甚至想代替伏姣孕育骨肉,他不怕疼、不怕累,可他的姣姣那么软,这一遭的折磨他舍不得叫伏姣承受。
伏姣看到了反派的不安,他撅着嘴巴软乎乎道:“相公,想亲亲。”
“好,亲亲……”
说着,柳莫衍丝毫不嫌弃少年额头、鬓角的汗水,便贴了上去,一路从伏姣的额头、眉心、鼻尖吻至嘴唇、下巴。
柳莫衍的吻温柔刻骨,不是过去在床榻间的猛烈勾缠,此时他的吻中充满了安抚的意味,只是不知道是在安抚伏姣还是在安抚他自己。
伏姣也不着急,他耐心地享受着反派的亲吻,直到感觉对方周身的情绪有所平缓。
因为吻而脸色漫上几分薄红的少年抿了抿水润的唇,黏糊糊地在柳莫衍的颈窝蹭了蹭,把自己的汗水蹭在了男人的身上。
幽幽的茉莉花香荡漾,少年道:“相公,我想看看他们。”
“好。”
两个新手父亲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小的孩子,放在怀里甚至不敢伸手之抱,生怕会折了小孩儿脆弱的骨头。
伏姣用指尖点了点襁褓中小孩儿的鼻头,拧眉抱怨,“相公,他们好丑呀!”
刚生下来的龙凤胎肤色倒是白白嫩嫩,但脸蛋却皱皱巴巴,眼睛也睁不开,像是一只小猴子似的缩在一起。
柳莫衍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小男孩儿,又看了看伏姣怀里的小女孩儿,“以后就好看了。”
他望着伏姣,眼里闪过了暖流,这大概就是岁月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