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透过镂空的窗户在地毡上移动,大宣炉里一炉好香的烟气,袅袅不断的上升。
一盏流光溢彩的琉璃灯从天花板垂下反射出耀目的光彩,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整个屋子照得通明。
墙上挂着的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在灯影烛光的映照下显出斑斑点点细碎的光影,营造出朦胧不真实的幻境,搭配上铺钉一地的兽皮显得富丽堂皇。
云岫衣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四围挂着的紫色短幔,暮色微凉,眼前影影绰绰。
她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甚至泛着阵阵寒意。
云岫衣挣扎着起了身,头顶一袭一袭的流苏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她伸手揉了揉眉心,这才发现头部剧痛无比,她这是在哪儿?
记忆一点一点在脑中闪现,她记得她要跟墨兮楼成亲,在喜车中见到了南宫宸……她被南宫宸带走了?
意识到这里应该是南宫宸的地盘云岫衣立即提高警惕,可却发现自己的灵魂之力仿佛消失了一般,她尝试唤出朱雀和混沌,两者全都没有回应她,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云岫衣反复思考着自己如今的处境时,外面先是传来极轻的脚步声,紧接着又传来了极轻的谈话声。
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如果这里是南宫宸的地盘,为何外面会有众多女子的声音?
“把门打开!”
“公主,魔君交代过谁都不能进去,公主还是请回吧!”
“魔君回来你们便不将本公主放在眼里了?”随着一声暴怒,房门被人从外踹开,云岫衣刚下床便对上了一双凌厉不善的视线。
只见此刻站在门口的女子一袭血色红衣,墨发如鸦,凤目微挑,眸底尽是倨傲张狂,红唇妖娆,却勾起一抹挑衅之色甚浓的轻谩冷笑,“你是梨落?”
说话间那女子迅速到了云岫衣面前,她倾身仔细打量着云岫衣,随后不屑道,“这张脸哪像梨落了?”
她直起身子冷笑一声,“不过这讨人厌的感觉倒是如出一辙。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欺骗我哥说你是梨落?你到底有何居心?”
“公主……魔君交代不能打扰夫人,万一惹怒了魔君……”
“闭嘴!她不是夫人,就算她真是梨落也不是夫人!”女子转头恶狠狠的瞪向身后两名婢女,“再敢乱说将你们扔进蛇池。”
一听到蛇池二字那两名婢女立即噤若寒蝉,再不敢阻止气焰嚣张的女子。
魔君?公主?云岫衣快速消化着这些并不完整的信息,随即又想起先前逍遥子说“掌管魔界的魔君所到之处遍地妖花毒物。”
莫非南宫宸真是魔界的魔君?
紧接着云岫衣又想到莽荒之地便属于魔界,如果这里是南宫宸的地盘,如果这里便是魔界。
是不是代表她被南宫宸阴差阳错带到了莽荒之地附近?难怪她的灵魂之力仿若消失了一般,就连朱雀和混沌也听不到她的召唤,原来是进入魔界被压制了的缘故。
半天得不到云岫衣的回应红衣女子暴怒的震碎了一旁的银制灯架,“难怪我哥会认为你是梨落,都是这副温温吞吞、要死不活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