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你快回去吧。”周寄北出乎意料没有攀上季琼宇的背,他往里挪了挪身体,手不得不按在伤处,他勉强笑了笑,换息间已经呼吸不稳。
季琼宇这会一刻不得容忍,一个回身直接扯过周寄北的手腕将他拉到身上,周寄北惊呼一声,便被背了起来。季琼宇已经四年多没有背过人,突如其来的重量,他竟一下子腿软。但是他咬着牙,迫使自己站起来。
此时夜雨飘摇,冷风簌簌,上坡的路更添难度。
“.....”周寄北搂紧了季琼宇的脖子,他嗅到从颈部处隐约透出的香水味,冷冽,清爽,一如既往。雨有越下越大之势,渐渐地浸透两人衣衫,周寄北右腿的膝盖骨像钻进了成千上万只蚂蚁,咬着他的神经,破坏他的肌肉群。
季琼宇喘着粗气,他前额的散发已被浸透,黏在眼前有些挡视线。周寄北忍不住替他撩开,指尖轻蹭过的瞬间,叫季琼宇眨了眨眼。
好不容易爬上了破,终于在某栋房前停驻。季琼宇伸手解锁,大门咻然打开,他根本都来不及换鞋,就先背着周寄北往屋里走。鞋印烙在地板上,他也来不及管。
“小心,贝贝。”季琼宇小心翼翼地将周寄北在床沿边放下,周寄北的满脸是水,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季琼宇一眼瞥见,心像被车轮子狠狠碾过一圈,连残骸都不剩。
他慌乱着往盥洗室冲,抽了条毛巾又迅速跑了回来。他将毛巾对折,扶着周寄北的肩就替他擦了起来。
“.....嘶。”周寄北倒吸一口气,季琼宇不敢再耽搁,单膝跪地在他面前,伸手就将裤脚撸起,季琼宇的眼睛是一点点红的,先是看见他小腿上密密麻麻的小伤口,接着上移,看见他红肿的膝盖骨,季琼宇紧捏着他的裤料,差点一把撕烂。
四年来,周寄北不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但最近他的病症开始有炎症,对阴雨天的抗痛性降低了,他甚至不得不在包里也备一份盐包。今天出来得急,没能拿上。
“....别忙活了,我用毛巾敷一会就行。”周寄北的脸色逐渐发白,他佯装轻松,可指甲却已经掐进了肉里,每每刺激一遍,就好像能以痛抵痛。
“......”季琼宇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似地,径直拉开了床头柜,周寄北顺着他的动作看去,瞳孔却在骤然紧缩!
床头柜里躺着不下五包盐包,包括他复健时所用的外敷药、绷带、棉片、替换巾,一个不落,全部整整齐齐地摆成了一排。季琼宇先是拿起棉片擦拭周寄北的膝盖骨,接着又将盐包抽出来,动作利落,好像他每天都会如此操作。
就在他将绷带缠到半档口,盐包都还没扎紧的时候,他感觉到手腕处有一股蛮狠的力量在拉拽他,季琼宇一个不当心,被迫脱手。他啊了声,一个翻身被拽到了床上。
“你在澳门呆了多久?还是你根本一直在跟着我?”周寄北眼底晦暗,眼神阴暗如鬼,他紧逼着季琼宇,单手攥着他的下巴,他的力道野蛮,丝毫不客气,季琼宇被他盯得无路可退,脸色也一瞬难堪。
“我没有......”
“季琼宇,你要是骗我,我就再强/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