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公听了刘正风的话之后,安慰了对方一句:“杂家省得,刘兄弟放心便是。”
刘正风还想说些什么。
但他在看到对方一脸不耐的神情后,也就闭上了嘴,只能在心里祈求些,希望看在自己拿出的厚礼的面子上,能让对方尽心的救出自己的家人来吧。
“徐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费彬知道他师兄跟东厂督公有关系的话不能当众说,这里这么多武林人士,要是被人知道他们嵩山派竟然跟厂卫有所勾结,那嵩山派的名声可就毁了。
“不……”
徐公公刚想一口回绝,但他突然看到费彬从腰间极隐蔽的掏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令牌,这令牌只是在费彬的手里晃了一晃,就又被对方飞快的收到了腰中。
在看到那枚令牌的瞬间,他嘴里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脸上的神色微微变了一下,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异的目光,那枚令牌他自然认识,因为他身上就有一枚一模一样的。
这是他在离京时督主亲自赐予的令牌,这令牌极为珍贵。
凭着这枚令牌,他便可以在天下任意一处锦衣卫的卫所调动不超过三百人的锦衣卫,这也是为了让他们可以更方便的擒拿那赵怀安,毕竟赵怀安的武功太高,不给他们这么大的权力,想要抓住对方,可不是件容易事。
他更知道,这令牌就算是曹督主手里也仅仅只有十枚,加上西厂督公万喻楼手里的十枚,一共也才二十枚而已。
而且这二十枚令牌还是贵妃娘娘从陛下那里求取过来的,等杨宇轩赵怀安一干乱党尽数被擒之后,可是要收回去的。
但如此珍贵,如此重要的令牌,这费彬手里怎么会有?
想到这里,徐公公心里也不由生出了一丝慌乱,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之前那么笃定。
他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扭头看向身旁正一脸忐忑的看着自己的刘正风时,他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对着刘正风笑了笑,说道:“刘兄弟无须担心,我不会信这些人狡辩的……你且看着,我骗他过来,然后再把他一举拿下!”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眼睛却使了个眼色,而随着他的眼色,马上就有两名东厂番子悄悄的来到了刘正风的身体两侧,他们的手掌还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刀柄,而刘正风还恍然未觉。
“你放下兵刃,一个人过来。”徐公公沉声对费彬说了一句。
听到徐公公这么说,刘正风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他本以为费彬如此精明的性格,定然不会信这明显有诈的要求,但令他意外的事,费彬听了徐公公的话之后,笑了笑,竟是直接解下背上的长剑扔到地上,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似乎一点也没有怀疑。
徐公公同时也悄悄的移动了一下身子,拉开了自己跟刘正风之间的距离,也挡住了刘正风眼巴巴的视线。
刘正风正想跟着过去。
但却被几名东厂的番子拦了下来。
费彬此时也来到了徐公公的身旁,他看了一脸焦急的刘正风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神色,他附耳低声跟徐公公说了几句,然后徐公公的脸色陡然间就是一变。
接着,费彬又从腰间掏出了那枚黄橙橙的令牌,很隐蔽的给徐公公看了一下。
徐公公确认了真伪之后,原本冰冷的面庞上,马上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甚至看费彬的眼神,都变得无比亲善起来。
他刚想说些什么。
费彬马上咳嗽了一声,对他使了个眼色,徐公公这种老狐狸自然知道费彬的意思,对方是不想让旁人知道他们嵩山派跟厂卫的关系,他虽然对这种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的行为颇为不屑,但对方既然也是自家的兄弟,那他也不会坏了别人的好事。
况且,就凭着那枚令牌,他也不想得罪对方。
“你方才说的话可算数?”徐公公低声对费彬问了一句。
费彬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只要刘正风,刘家的一切家产都是公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