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啊,你快些走。”
蒙歌避着火舌,绕了远路。
他出府后,才发现自己的靴子和外袍没一处好,甚至还残留了火苗子在上边。
“先去置办一身衣裳。”
他不慌不忙地戴上了人皮面具,走向了宁瑟瑟的绣庄。
而蒙络解散了发,披在身后,为自己的脸抹了一把墙灰。
小乞丐模样的她应是不会被人一眼瞧出身份吧。
……
地道中。
金不换和孟章突然停下了脚步。
叶惊阑一怔。
他朗声问道:“可是遇上了什么事?”
他扶着云岫,与金不换二人隔出了一道距离。
“大人,无事。”金不换恭敬地行了一礼。
在逃命的时候,有人恭敬行礼,想来甚是诡异。
叶惊阑抬眸凝视着往回走的二人,“当真无事?”
金不换还是那一句:“大人,无事。”
金不换足尖一点,飞身而起,直取叶惊阑的下腹之位。
这一杀招来得迅猛,叶惊阑险些没躲过,玄青色的衣袍已然破了一个大口。
他将云岫护在身后。
“借夫人的剑一用。”
说罢,他手腕一翻,将云轻剑握在了手里。
抬手直刺。
云岫虽有不解,但仍是安静地立在一旁,她的双臂受了伤,再提气恐伤及筋脉。
显然金不换是做足了准备,只为应对叶惊阑。
而孟章似接应,他绕到了叶惊阑身后。
这等身形变换的速度绝非孟章这种练大刀的人所有的。
孟章欣赏着叶惊阑惊讶的表情,只觉心满意足。
金不换不知疲倦地攻着叶惊阑的下盘。
他的任务是吸引叶惊阑的目光,让孟章顺利带走云岫。
叶惊阑以云轻剑硬接了金不换几招,忽地呢喃出声:“一生鲜衣怒马,纵情天涯。”
孟章的心一紧。
云岫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了孟章欲要搭上她肩头的手。
“再次见到先生,是幸事。”叶惊阑趁着二人分心,一举跃到云岫的旁边,将她揽入怀中,“千面郎君,司马无恨。”
被道破身份的“孟章”惊诧地瞪大了双眼。
这回轮到叶惊阑欣赏他的神情变化了。
“当时你失足滚落悬崖,孟章去救你,两人双双坠崖。孟章在危难之间将你的锁功针去了,你却趁人之危,夺了孟章的刀,取了他的性命,因你对‘四象’有些许了解,在此之前又故意同孟章接近套取了许多往事,且你修习的功法是变脸之术,你想要伪装成孟章潜在我身边自然是不在话下。”
孟章,不,是司马无恨问道:“你是何时识破我的?”
“早有怀疑,早在你自述司马无恨死前说‘来日方长’时,我便觉不对,一个对世事再无所求之人,怎会说‘来日方长’这种话?”
司马无恨笑起,“比我想的要早上一些。”
“其次是你自断右臂。”
“愿闻其详。”
金不换正在等待时机。
叶惊阑舔舔发干的唇说道:“你自断右臂是为了取信于我们,不被我们察觉到你不是孟章,你重新练的刀法是在得了云岫的心法之后,若是练出了别的招式来也不足为奇。这是你最为谨慎的一点。”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孟章为护你而坠崖,本就失了精气,再被你打伤后,意识涣散,你摄取的记忆皆是……错乱的。还记得蒙歌曾寻你聊起陵光的事吗?接下来是你,金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