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还没开口,就被析墨接过了话茬。
“在下替软软谢过阁下的汤水。”析墨双手抱拳往前推,身子磬折,对栈渡行了一个礼。
“在下当不起扶疏公子这一礼。”
栈渡故意将“扶疏公子”四字咬得很重,抱拳回礼。
蒙歌和蒙络怔住了,云岫却是毫不意外。
扶疏公子,关于他的来历,脾性,都是一团迷雾,他活在了传言里。可这人又确确实实存在着,风风光光地出入达官显贵家中。
传言中,先帝在病重前,曾派大太监传旨命他入仕为官,这人收到了消息,直接丢了一箱元宝在家门外,贴了一张字条,告知了传旨太监买马的店家,以及返回盛京最近的路,路上打尖住店的地儿,事无巨细,通通记在了条儿上。
这事儿气的大太监回去吹了好一阵耳旁风,可先帝豁达,也不与他一般计较,甚至觉得他不世俗,于是大笔一挥,赠他一块金牌。
至于金牌是作何用?
谁都不知道。
析墨微微摇摇头,再叹口气,“虚名而已,我本是个普通人,有何当不当得起的说法?我只不过是替软软道了一声谢罢了,嘴上挂的虚礼,莫非阁下是嫌弃我没能备厚礼一份以示感谢?那……”
“扶疏公子言重了,在下有事先行一步,这些烤好的肉食便留作公子下酒用。”栈渡正了正衣袍,清清喉咙,又补上一句,“云姑娘恐怕身体不佳,莫要让她喝酒了。”
析墨又是一礼,“公子慢走。”
待那一袭玄色在山路上看不见影的时候,析墨敛起了那一抹羞涩的笑容。
“云姑娘,”析墨望着渐渐垂下的夜幕,“你之前拜托我的事,我帮你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