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想要纠正点绛话里的毛病,转念一想,无论是大理寺少卿还是大理寺卿都和她们没有任何牵扯。
什么时候这般在意自己的样貌了?莫不是喝了栈渡的酒,传染上了他的坏习气。
她指着环儿,“把这丫头叫醒。”
“喏。”
点绛松了一口气,她最怕云岫追问下去,刨根问底的小姐是可怕的,也是区别于平常的。
虽说这时候的小姐,是娇憨可爱的,带了几分普通女子的稚气,自己很是喜欢,可她的问题总是奇奇怪怪,答错了或是答不上就会接受惩罚,俨然一个小恶魔,偏巧她又是五个人里受罚最多的,怕极了云岫突变。
花钿年纪最小,与云岫最是亲近,话不多,偶尔会忸怩;鸦黄年纪大,没人知道她真实年龄,只知道她年长许多,和花钿形成鲜明对比,话是出奇的多,云岫最怕她絮叨;黛粉素来与人亲和;胭脂……一想到胭脂,点绛心里就空落落的,她没能熬过去年冬天。而自己是除了鸦黄外年纪最大的,也是最没天赋的。
可点绛很庆幸,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四人都是被云岫挨个敲着脑袋认下的。
她心里那处柔软被触及,施针的手也轻快起来。
云岫百无聊赖地坐在床边托腮思考。
她舔舔唇,好似还残留丝丝酒味,下次定要找栈渡喝到尽兴,再和他继续今晚未完的信息交换,还得嘱咐他,必须把蒙家兄妹支开。
“小姐,她醒了。”点绛笑起,正向云岫邀功。没想到环儿瞧了瞧她的半张脸,眼睛眨巴两下,又晕了过去。
云岫正色道:“点绛,你我的脸同样骇人。”
“……”
云岫扬起手,想要扇醒环儿,门上映着一个人形,那人正轻叩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