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阎易大惊,吼了一声,却突然顿住,叹了口气,难得严肃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老大,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我想说,她可能真不是各国派来的奸细。”
阎烈睨了他一眼,“你又如何这么肯定?奸细可不会把‘我有问题’几个字写在脸上。”
“我和她聊过。”阎易将回山途中,他和祁雪聊的话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只是除去了答应保密的那部分,他向来是个一诺千金的人。
阎烈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平静的看着阎易,说:“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这些话,任何一个有心人都能信口拈来,也许她就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他的疑心并没有因为阎易的话消去半分。很多时候,眼见尚且不能为真,何况只是耳听。
“我知道,她是故意说给我听的。”阎易笑着接话,他还没那么笨,“再说,老大你忘了我最擅长的是什么了?”
阎烈自然记得,阎易这小子,其实天赋并不弱,只是对家族流传的奇门遁甲和机关术不感兴趣,偏爱那窥探人心之术。
人心,是世间最善变最难测的东西。可阎易,却将窥心之术运用得炉火纯青,能轻而易举辨别一个人语言动作的真伪,并通过某些神态动作推断心中所想。
他一双眼看着阎易,“依你看,她说的是真的?”
结合阎易这一路上的举动,他不难猜测结果。
“半真半假。”阎易说出自己的结论,不夹杂任何私心,“赖上你的理由是假,离家出走被困山林是真,想要跟着你也是真的。”
“凭这些,你就能断定她没问题?”
“她非跟着我的理由呢?在我看来,她以身相许的举动就很可疑。”阎烈相信,人在做出某个决定并坚定到哪怕死也不愿更改的时候,一定会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一见钟情,报救命之恩这样扯淡的说法他是不会信的。
“这个,三言两语间,我还确定不了。”阎易犹豫了一会儿才给出答案,随后赶忙保证:“但我能肯定,她不是外间派来的间谍。”
“从她的服饰特点,说话方式和口音不难看出,她应该是莱山这一带的人。不是莱城,就是山体附近的村落城镇。”
装扮可以模仿造假,但口音却是日积月累而成的,还有她言语间的一些小习惯,都带有莱山这一带的特点。
他们的仇人可都是皇亲贵胄,各国掌权者,手底下的亲兵也都长居都城,不可能带有莱山口音。
“我猜,她应该是附近一带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某些原因离家出走,误入了莱山。”
阎烈却不这么想,“你以为,莱山附近的人就没有嫌疑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寻个当地人打入敌人内部,反而更轻松容易。”
“要打入敌人内部,自然都是受过正规训练的,随意寻个当地人,虽然容易迷惑对方,但传输信息就成了问题。何况,没经过专业训练,眼神和行为容易被看破。”阎易列出这一可能的不妥。
阎烈却摇了摇头,“当地人,不代表就是随意一个人。各国不是第一天打莱城的主意,又怎么可能临时找眼线。”
“寻个莱山附近的人,暗地里训练着,待时机成熟放出来,不是不可能。”
“那个女人的能力不弱,这点本身就值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