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信，轻叹一声。
信上最后的一句话又出现在脑海里——祁山很大却也很小，我不会走远，就在你心里就好了。
答案冲破层层迷雾，在脑中乍现——她在山脚。
知道那个人的偏执与疯狂，白淇匆匆下山。
一路上，脑海里显现出无数可能，那人偏执疯狂，他不知道他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一刻也不敢等。
一夜赶路到山脚寺庙前，看见如小溪般混着雨水淙淙流出的血河，白淇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脚下仿佛失去了力气，不知道怎么样走到的门口，推开门，看见破旧木椅上绑着的女孩，白淇才轻呼了一口气。
不是她。
他终究是晚来了一步，不过还好，他的女孩没有受伤。
别墅里，空荡荡的客厅静地一片，男人坐在显示屏前，忽然勾唇一笑。
清澈的眸子里似乎蕴含着一丝悲怆，嘴唇翕动，喃喃道，“白淇，爱而不得的又何止你一个。”
一声叹息，若有若无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
男人抬头，看向了被厚厚的窗帘遮住的落地窗。中间没有拉紧的缝隙中透过一小束阳光。那束光照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有些突兀，一直在黑暗中的男人有些刺眼，轻轻眯了眯眼。
他终究还是只适合黑暗。
***
A国医院
顾亦凯穿着病号服，盘腿坐在床上，跟路韶州和程曦一起打着牌。
“我又赢了，真没意思。”程曦嘟着嘴把手里的牌扔在了床上，“不玩了不玩了。”
“小祖宗，我都输了一辆跑车给你了，还没意思？”
顾亦凯向后一仰，靠在了背后的枕头上，抬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棒棒糖，撕开包装含进了嘴里，“那你想干什么？”
程曦眼珠一转，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抬起下巴示意顾亦凯隔壁病房的位置，慢慢开口，“你说我哥抱回来的那个女人什么来头？我可从来没有见过我哥紧张过谁。”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程昱怀里抱着一个昏迷的女人，程曦当时惊讶了一阵，她还没见过她哥抱过一个女人。从山上下来程昱的眼神就没有离开怀中的女人，甚至连她这个亲妹妹他都没有过多言语，只是把吗女人抱上了车，一路开车飞奔去医院。
“她……呀！”顾亦凯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可能是你未来的嫂子。”
“她就是江西在家族群里发的那张照片里的女孩？”程曦也来了兴致。
半个多月前江西往家族群里发了张照片，是程昱和一个女人的背影，照片中两个人挨的很近，简直让群里的七大姑不大姨一个个瞪直了眼睛，更是乐坏了爷爷奶奶，当时程曦就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只是碍于自家老哥的脾气也就没敢问。
现在让自己亲眼看见，程曦八卦的心思彻底被勾起。
“嫂子叫什么名字？”
“嫂子是哪里人呀？”
“嫂子毕业了吗，看起来挺年轻的，不会比我……呃，还小？”
“嫂子看起来好有气质，好优雅，嫂子是搞艺术的吧？”
顾亦凯挑了挑眉，没说话。就一个背影和侧脸，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脑补出这么多的。
程曦一连串问题抛出来，像连珠炮，小嘴巴说个不停。
顾亦凯咬着棒棒糖，低头玩着游戏。
路韶州正翻着平摊在膝盖上的一本书，神情认真。
空气里很安静，没有人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