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五努力回忆着自己第一次学骑射的情景,动作僵硬而不过分笨拙,似乎是在努力配合萧洋的指挥。手指与他相触,颤抖一下想要缩回手却被他抓住。
两匹马已经贴在一起,萧洋弯腰伏在她耳边低语:“听,那边有声音。拉开弓,握好箭,对准,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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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五一声惊呼,箭已经斜斜飞出,没入杂乱的草丛中,只惊起几只附近的麻雀叽叽喳喳离开。促狭的嬉笑刚刚浮上萧洋嘴角,却又凝固了——
几滴圆润的血珠正顺着猫五冰雕玉琢的纤细手指滚下,红白对比,更显触目惊心。
猫五微微蹙起黛眉,掏出手绢擦拭,可血珠越滚越多。萧洋这时再注意不到猫五郁闷的表情是不是可爱,迅速拿出止血药洒在猫五手上。
猫五抬眼,见那羊脂瓶子圆润透亮,药粉铺开,汹涌血流立刻停住,估摸着又是上好的名贵伤药。她心中叹息,这样的小伤自己平日都懒得理睬。
看到萧洋担忧内疚的表情,猫五平生第一次生出了些许后悔的情绪。也许,自己刚才不应该故意失手弄伤自己……
不!猫五猛地皱眉。如果被他发现自己是装的不会用箭,实际上出手娴熟,该怎么解释?做杀手就必须万无一失!
萧洋看到她猛地皱眉,还以为自己弄疼了她,急忙把本已柔和的动作放得更轻,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已经去转了一圈,猎了几只兔子的萧濛殿下,控制不住自己骑回来,就远远看到这一幕,几乎气炸了肺:“今天不杀了这贱人,我就不姓萧!”
她恨恨地唤来下人肩头的猎鹰,把一包药粉放在它爪子里。“去,把这些药粉撒在那个贱女人头上!”
那猎鹰似乎颇有灵性,竟听懂了她的话,一声清冽鸣叫,就展翅向猫五飞去。
猫五立刻感觉到气流波动的异常,装作不经意地转身,看到猎鹰惊呼:“王爷!”
萧洋焦急地想要援救,可猎鹰转瞬即到。猫五犹豫一下,还是没有闪开它的攻击,只是用手臂护住脸和脖颈。奇怪的是,那猎鹰却没有抓攫或者叨啄她,只是翅膀一张扑得她灰头土脸。
但是猫五却嗅出了一丝不寻常:仿佛有什么不一样的气味。这气味类似丛林中腐木,一般人很容易忽略,但猫五还是敏感地察觉出来。
引蛇药!
那萧濛果然还是急不可耐地动手了。猫五心中冷笑,要是自己知道帮了我一把,她会是什么心情呢?
其实如果想和萧洋分开,借机去见大皇子也不难。只是猫五为了防止身份暴露,来王府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有带,连常年随身的软剑也留在百花楼。
而且制引蛇药的药材十分稀有,还真要感谢萧濛殿下的慷慨解囊了。这种药入风即化,能让所有蛇都为之痴狂,不过缺点是会很快消散。当然,这对猫五来说却是优点,省去了后续的许多麻烦。
思索间,萧洋已经骑过来问道:“你没事吧?”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猫五受伤,他总是感觉心中一窒,这一切大概从百花楼那支飞箭起就已注定,命运的齿轮一旦转动从不停止。不似其他女人的大呼小叫,猫五对待伤口时眼中藏着深深的淡漠,总让他莫名响起幼时受伤的自己。
“妾尚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鹰,只是猛扑,倒也没有攻击妾。”
萧洋松了一口气,旋即皱眉:那鹰似乎看起来十分干净,不像是野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