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乘鸾回了大营,第一件事就是老老实实跪在了中军帐前,听候凤于归发落。
这次本想救人,却阴差阳错又惹了新的祸端,必是免不得了要被一顿责罚。
根据前世经验,与其东躲西藏,不如老老实认错,凤于归越是凶,她就越是要乖,或许还能逃过一顿板子。
此时正值晌午,日头正烈,她一个女孩子垂着发,跪在大太阳下,身板儿尤显得柔弱,但一双明媚张扬的眼睛,却在发丝后闪闪发亮。
据她所知,当年的今日,和谈也并不顺利,可至少阮君庭并没有动手。
但是,为什么今天发生的事,会与前世不同,从而导致她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凭空多惹出一份是非。
到底哪里出了偏差?
阮君庭虽然易怒却也骄傲,打景元礼这样的人,他根本不屑于亲自出手,而且他掌风变得那么快,难道是早就知道自己躲在上面,只是找个由子发难,将她给打下来?
嘶!这不合常理啊!
还有,父帅迟迟不提和亲之事,原来是在顾及着她?
一个足以牵制凤家军的将门嫡女,和一个独居深宫的寡妇公主,哪个是上上之选,答案再清楚不过了。
阮君庭是个不会退而求其次的人,他既然亲口提出和亲,必是已经为北辰选了最好的目标。
也许,前世,父帅也是这样,为了护着她,一口回绝,才让谈判变得那么艰难的!
情况变得与前世不同,越来越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浮出水面,原来即便重活一回,也依然不能洞悉一切,无法掌控一切!她所拥有的,只不过是一个先机罢了!
救一个景元礼,促成一次和谈,只是使凤家军免于这一次的覆灭,那么,下一次呢?历史若是已经被改变了,那么下一次的危机又藏在哪里?
冥冥之中,一切因果仿佛早就安排好了,无法遏制地向着一个既定的方向涌动。
是大势!
凤乘鸾双眼唰地一亮!
……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凤于归已经安顿了景元礼,急匆匆回到中军帐。
“还跪着干什么,进来!”
“哦。”凤乘鸾乖顺地低着头,跟着钻了进去。
“爹爹。”她散着头发,穿着北辰的下等军服,两膝全是尘土,犹如一个逃兵。
可双手的指尖捏在一起,小心地低着头,嘟着嘴,全是一副小女儿家受了委屈的模样。
凤于归看了就头疼,一肚子火气也爆发不出来了,“你看看你,一个女孩子家,成什么模样!难怪你母亲每次家书于我,无不提及你在皇都又惹了哪些祸端!你简直……,简直跟个野人没什么区别!”
若是换了前世,被这样骂,凤乘鸾一定要暗地翻白眼,小声嘀咕着顶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