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羚话，张伟愣神了许久，老胡之后叮嘱他的一些话他完全听进去，脑子已经被“五千万”三个字给短路当机了。
新专网一期的头批供货一千五百万，友迈只提供了八百万的设备，虽然经核算后还不足以完成他今年的业绩任务，但也所差不多了。
何况他解决了这次的供货问题，章文那边可是承诺有一份“神秘大礼包”等着他的。
“只是……第二批的订单怎么居然要下五千万……”
一想到接下来又有五千万的供货问题摆在眼前，张伟不皱起了眉头，广州移信分公司的计划他清楚，一期的二批供货原本应该不到三千万，要求到货时间也没这么急，没想到老胡这次居然就往里掺了两千多万的水分。
“两千多万啊……那可是近五百设备，分在老蒋他们三家头上，每家至少也得分摊一百六、七十设备，用正常渠道价来核算，那就相当于每家要消化掉近千万的设备，这么大的量，他们三家消化的了吗？”
不过随后张伟便将这念头抛之脑后，老胡已经决定好的事，他即便有再多的疑虑也改变不了什么，那还不如努力去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
这么想着，张伟拨通了陶江的电话，将第二批五千万订单的事和陶江了一下。
“张伟，你有考虑过没有，这批订单多出来的两千多万的货，胡总能不能消化的掉？你我都清楚，这批货将流向哪里，到时候市场也必定饱和，很多渠道商都会受到影响，这后果你考虑清楚了吗？”
陶江的这两个问题，张伟早就在心里考虑过许多次了，以新专网CASE的名义多下单的货，必定流向正常渠道，按照老胡的计划，每设备他加10%的利润压给老蒋等三家公司，老蒋三家公司留下自销的设备后，将余下的库存增加10%的利润再压货出去，此时的出货价也不过是正常渠道价的九折。
因此再下游的代理商也能获得足够的利润，毕竟实实在在比他们正常找总代拿货的价格低了百分之十。
老胡设计的这游戏能玩下去的关键，一是很低的进货价；二是充足的账期。
低廉的价格足够吸引与他合作的公司，充足的账期可以使他不需要一分钱的成本就能玩转这个游戏。
至于AC国内市场的生态环境，以老胡的子肯定不会去关心那么多的。
作为一个商人，想方设法的谋利才是他们的本质。
陶江的问题让张伟对着电话沉默了许久，直到电话中传出了陶江的一声长叹，他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该些什么。
陶江仿佛猜到了张伟的想法：“你什么都不用多，这事的坏处大家都心里清楚，却又只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个订单我会尽快去走流程，之后的订单我也会如此……
“肥仔你放心，只要我陶江还是AC南区销售，我这边就不会成为这其中的障碍……只是作为朋友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和老肖不一样，他们迪克瑞博没有AC也不缺项目，但你在AC圈子里太久了，该提前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
张伟岂能不明白陶江的意思，此刻听陶江能出替他着想的话，他真的很感动，也很感激，他语气诚恳地对陶江道了声谢谢，陶江回了句不谢，随后两人结束了通话。
这声感谢是张伟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做了这么多年的销售，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种人，概括一下基本上都是有利可图的时候聚在一起，无利可图的时候各奔东西，甚至张伟觉得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因此张伟真正交心的朋友并不多，以前他觉得徐铿是，后来证明是他的一厢愿；他曾觉得老胡是，可接触的多了，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对方……
而陶江会是一个值得交心的朋友吗？
张伟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抬头望，也许只有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