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哥哥,我好怕!”
叶云重回报着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小大人一样的安慰道:“不怕不怕,拉紧我的手,听阿姐的话!”
“二郎哥哥,我的糖人没有了。”
叶云重也撇嘴,他的糖人也在混乱中被挤掉了,“没事儿,一会儿让阿姐再买一个就行。”
周方银乖乖点头,“嗯。”
肖明廷被挤得有点狼狈,衣服皱了,连半束的头发也乱了,但气质清华,搁在人群中还是挺显眼的。
他一边整理着仪容,一边道:“想不到第一次和你赏灯就如此狼狈。”
叶云舒一笑,“下次咱们用丝带的两端系在手腕上,就不怕走散了。”
肖明廷沉吟片刻后摇头,“不可,像今日这样大的冲击,肯定是会摔倒的。”
叶云舒脑补了一下,好像是不妥,丝带没有弹力,一旦遇到今日这样的情况,手被勒得生疼不说,确实是容易被外力拉扯摔倒。
“对了,斗花灯是什么?”叶云舒想起混乱之前有人这么说了一句。
肖明廷解释,“斗花灯就是比谁家的花灯做的好,做的精致,并且能在河里浮一炷香的时间而不沉的就是赢家。”
近年来,世家贵族们都特别钟爱这个娱乐活动,据说是从宫内传出来的,皇帝陛下钟爱得很。
上行下效,民间的斗法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如果有两个花灯都不沉呢?岂不是两个优胜,平手?”
肖明廷摇头,指了指河中的大舞台,“看到台上的椅子了吗?有五把椅子,不会平手的。”
叶云舒点头,“有点意思。”
“来来来!压注了!压注了!”
赌坊把桌子都摆到了河边来了,喊话的人叶云舒还认识,是去过桃水村收赌债的陈三爷。
不过陈三爷此刻正忙于坐庄,根本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叶云舒,而叶云舒觉得就算是看见了,估计陈三爷也认不得自己了。
“今年你押哪个啊?”
“我觉得郑家肯定能行!”
“不行,不行,郑家去年就输给钱举人了,我觉得还是钱举人厉害些。”
……
“阿姐,你不是说赌钱不好吗?”叶云重指着喧闹的赌坊外面,“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赌钱呢?”
“因为都想着不劳而获,一夜暴富啊。”叶云舒语重心长,“但是赌博这个事情,不可能会一直赢的,还记得二叔和三叔吗?他们第一次赌钱的时候就赢了,可是后来怎么样呢?输的精光不说,还被人打断了手。”
当初的差点被卖一直是叶云重的阴影,叶云舒这么一提,叶云重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阿姐,赌博太可怕了!”
“所以啊,天上不会掉馅饼,你能捡到的都是陷阱。”叶云舒摸了摸叶云重的脑袋,“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不劳而获的终究不是属于你的。”
叶云舒的话音刚落,便有人道:“小娘子看得真是透彻。”
叶云舒觉得声音有点熟悉,回头一看,果然是熟人。
“叶小娘子,巧啊。”
叶云舒礼貌微笑,“的确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