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虞丹微微福礼,“殿下有要事相商,我等暂退!”
傅峻摆了摆手。
众宫女如遇救星,鱼贯而出,由于惊吓过度,最后一名女子脚脖一歪,痛叫出声,后半声声音尤其高,背后一剑。
朱虞丹似无听见,脚步轻缓继续向前走着。
走远后,众女子皆手脚哆嗦,“丹姐,你你不怕吗?”
“正阳门打开那一日,你我皆是一个死人,一个死人有什么可怕的。”
余女子手捂着口鼻哆嗦着离开了。
殿内
寒影剑入鞘,傅峻问道:“可证实?还有什么遗漏的。”
刘裕有些支吾,“他身上中了好几剑...后来又闯进来一批人,为首是位沈公子。
来者人数不多,却个个精悍,我等再不退出去,皆会死于他精怪的阵法当中!”
傅峻蹙了蹙眉,“所以并不确定他死了!”
刘裕低头回答,“身中几剑还能活吗?应是死了!”
傅峻剑尖向前一挑直刺身前刘裕肱骨,殷出血迹,刘裕闷哼了一声,仰倒在地上,不敢乱动。
皂靴抵在刘裕前胸,傅峻的声音,“知道吗?为了今日,李中易骨,贺凌霄自死于寿春,尹相被打压...再看看吾这把剑。
它有着我母后身上的血。
再看看吾的手,满手血迹。
为了今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人命,是无数的人命。
而今日,你给吾的回话是一句不确定。
你是第一次在吾这里当差吗?”
说着傅峻手也有点颤抖,“我们也是无回头的人了,所以只能前进,没有退路,你明白吗?”
刘裕痛吟了一声,双眼里有疑虑,还有少许仁善之意。
头顶冷冷的声音,“孙洋没有教过你吗?执行任务,只能用手不能用脑,只管做,不要去想。
善良只会害了你,害了吾,害了所有与你并肩作战的战士,能明白吗?
剑出鞘,必要见血,不是他们的血,就是我们的血,再无其他...
念在你一心辅我,吾给你上最后一次课。”
刘裕手脚冰凉,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傅峻手中剑抽回,又问了一声,“你说的是沈公子?沈文琪吗?好呀,吾不找他算帐,他倒先跳出来找死,趁今夜大乱,一起解决了吧,吾要沈文琪还有沈向昭一府人命!”
望着主子眼中的愤恨,刘裕并不知沈文琪多少过往,只是每次站在主子面前,都会心生敬畏,单膝跪地,“是!”
...
“多带些人手!”,看着刘裕一身血衣的傅峻又补充了一句。
走到门口的刘裕脚略微顿了一下,心一横,再次跪下表态,“殿下且放宽心,这次一定做好。
今夜,今夜,非我死便是他亡。”
傅峻摆了摆手。
刘裕再添人手,带着五千人从正阳门出发,兵分两路,一路四千人直奔庄王府,一路直奔沈府。
...
寅时,咸麟街中间京兆府门前人员进进出出,各方哨兵来回穿梭。
大厅内灯火通明,隔着窗格映射的是绰绰人影。
“报,大皇子府已平息,只是...”
一声焦急稳重的声音,“只是什么?”
“大皇子、大皇子妃已殁。”
一声“砰”。
大厅内众人急急唤着,“张相,稳住。”
倒在椅子内双眼紧闭的人正是首辅张相。
刚还端着仪表的众官员已围在张相身前,安抚着、焦急地说着什么。
不错,正阳门被袭,高官们耳目灵敏,现已知获。
......
两个时辰前,得知正阳门事件,各路官员急忙救驾。
正阳门
值班易换,血迹清洗,尹相站在城墙把守宫门。
三级以上官员堵在正阳门前熙熙攘攘要面见圣上。
尹相一声历呵,“圣上身体有恙,大家不是已很清楚了吗?
各位臣僚急什么?
三殿下正在侍疾。
你们到底是何意思,难道真要圣上拖着病体,与尔等商议什么,圣上真有个什么,你们担得起吗?”
一名侍郎冲着城门喊道:“尹相要一手遮天吗?
少在这里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三殿下?
现在京城已是水身火热,各个皇子府邸均有贼子侵袭。
三皇子安然在宫中,难道此次谋画的人正是三皇子。
叫我看,三皇子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箭矢射下来,正在义正言辞的年青侍郎瞳孔放大,直挺挺仰面倒下,手还举在空中。
城墙上尹相不慌不忙的说辞,“休要质疑殿下。
各位皇子都是天潢贵胄,岂是尔等能胡言乱语的,正阳门姓傅,各位还不清楚吗?
在这里嚷嚷,不如去守卫京城治安。
圣上身体只是略有小恙,尔等在就这里嘈嚷,本相看,尔等是不知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的职责了。
容颉何在?
王明简何在?”
此时站出一位中年紫袍官员,向上指着尹相,“莫要拿五城兵马司、京兆府找说辞,现在稍有兵力的都在维护京中治安。
尹相好口才,在这里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吗?
杨某就问你,圣上现在到底如何?”
尹相细眼向下一眯,“哦,原来是杨大学士,怎么,杨大学士要入宫一探吗?那好,你随本相前去如何?”
站在城门下的正是杨怀杨景卓,“以为本官不敢吗?”
尹相大手一甩,做了个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