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淳蹙眉,心神就有点烦躁,已无心与江惫言语。
从傅淳身后走出一少年,揖手,“江大人,别来无恙。”
“哦,文琪老弟。”
给傅淳使了个眼色,傅淳脱身向军帐走去,文琪与江惫闲聊起来。
...
江惫嘿嘿一笑,“我家梅梅快要生了。”
文琪张大了嘴巴。
江惫一脸不高兴,“你不该说恭喜吗?”
嘴巴收回,忙换了副笑脸,“恭喜大人,必添贵子。”
江惫谦虚一笑,笑得很油腻,“同喜同喜。”
瞥了一眼文琪,眼前之人,与殿下还有那位世子不清不楚,有生之年,哪还会来什么喜,收住了笑,一揖,“沈公子日后前程无量。”
“借大人之言,不知江夫人身体可还好,江大人有时间还是多陪陪夫人,女子孕育本就辛苦。”
一拍脑门,“沈小弟提醒,我倒是真忘了一件事,梅梅说要喝乌鸡汤,那我这就先告辞了。”
“大人慢走。”
江惫挺着肚楠向外走了几步又回头,快走了几步,挡住了进帐的文琪,“还请沈小弟向上递个话,江某人对上之心,可表日月。”
文琪揖手,“江大人为人,小弟还是清楚的,你只管安心做事。”
“有劳了。”
...
进入军帐,傅文与傅俊还在争辩。
文琪施礼,“见过两位殿下。”
看到文琪
,方皓明显一喜。
傅文淡淡看了一眼,也知眼前之人是谁,正是与五弟传得沸沸扬扬之人,还未开口,坐在旁边的傅淳已开口,“阿琪不必多礼,皇兄是自己人。”
施礼的文琪看着傅文淡漠神情,只翘了翘唇角,没有说什么。
方皓拉住了文琪衣袖,“原来是沈小弟。”
两双目光盯了过来,方皓连忙松开了,“沈小弟近来可好?”
一番寒暄后,方皓率行请命,“卑职愿随五殿下击盗。”
傅文站了起来,“你想抗命不成。”
傅淳也站起身来,“皇兄,一切后果,我愿一力承担。”
傅文坐了下去,转动着手中茶杯,“交趾一行怎么办?”
文琪施礼,“可否听在下一言。”
傅文没有说话。
傅淳微笑,“阿琪,你只管说,皇兄是位深明大义之人。”
文琪只轻扯了一下唇角,“殿下只管带着剩余兵力、辎重南下。
三川与南阳治安一直很好。
殿下只要守卫得当,必不会有失。
再南便是扬州,扬州兵力暂由我家主子治下王琛接管,若是在扬州地界出了问题,我家殿下必脱不了干系,如此,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到达扬州后,殿下可稍作停留,方将军轻装军也就赶到了。
如此,时间上两不耽误。
再说,岐越之急,也不是殿下南下一趟便能解决的。”
傅文挑了挑眉,“哦~,小公子还有贵解。”
傅淳蹙了蹙眉,不过并未阻止文琪向下说。
傅文的言语另有意味,文琪并无小意度之,依旧气定神闲,“以越制越可好?”
一旁的方皓听的云里雾里,傅文倒是轻轻笑了,偏头看了一眼傅淳,“也不枉五弟对你另眼相待。”
一惯冷场的傅淳为她撑起前路,笑睨着文琪,“他就是个口无遮拦的。”
文琪揖礼,“殿下面前斗胆献拙了。”
傅文轻轻吹了一口茶气,“这样的拙,吾这里正缺。”
傅淳神情一紧。
弯下腰的文琪无甚表情,“殿下抬举。”
喝下一口茶,望着傅淳,傅文一笑,“吾从不夺人所好。
阿淳好好待你身边的人,吾是没这个福气了。
这样也好,方皓就随你东去吧。”
傅淳揖礼,“皇兄今日行的方便,淳来日当还。”
“你我兄弟,哪有这么多虚礼。”
...
从傅文那里带走一万军兵,同方皓已上得了马,深深望着那一抹月灰色袍子,“回京后住在庄王府吧,我放心些。
阿琪,路上一定要小心。
我不在你身边,你多留心些。
路上行程快点,天黑之前应该能入京。”
拢了拢大氅,文琪淡淡一笑,“我在京城等着你。”
傅淳又交代王浅,“他在,你们在。他亡,你们也不必活着了。”
“是!
卑职谨记。
殿下且宽心。”
尘烟扬起,那人身穿盔甲,红樱随风飘扬。
马上,傅淳又回头看了一眼,手扬马鞭,久久吐出一字,“驾”
...
昭德殿
从早上辰时初刻到现在已过去四个时辰,盛明帝也是浑身紧绷,坐等探子前来禀报,若敌军冲破济北郡防线,一路向西,便会直逼京城,京城现在已无兵可守。
就算把阿文带走的兵全部撤回,现在也无济于事,还会弄得上下人心惶惶,甚至还会牵扯北地,只得咬牙坚持,寄希望于傅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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