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住处凌云院
瑞王从纪老先生处刚回转,赵承眸便进来了。
赵承眸道:“走到哪儿都能碰到讨厌的人,你说,大皇子、三皇子来青鹭寺凑什么热闹,今日便到。”
瑞王道:“舍云子广结善缘,无论在朝堂还是在民间,都倍受尊崇,两位贵人自是要拉拢的。”
赵承眸道:“演戏就是演戏,还能成真的不成,我就不信舍云子真识不得他们那面具。”
瑞王哼了一声道:“不要胡言乱语,直管做事就好。”
赵承眸哼了一声道:“知道了。”顿了顿道:“上次你中毒一定是他们在背后搞的鬼。”
瑞王道:“我只要证据,废话放在肚子里腹诽。”
赵承眸道:“这次又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我们要不要准备些什么。”
瑞王道:“一动不如一静。”
赵承眸道:“我真不懂你。”
瑞王很平静地看了一眼赵承眸,顿了顿道:“待会儿,你和我一同去迎接两位贵人。”
赵承眸道:“你也是皇子。”
瑞王觉得此话很是无味,没有言语。
禅会在青鹭寺的长宏殿举行。
如文琪这样的官家子弟是中间陆续入场的。一刻钟后进来一位老僧,眼神详和而明亮,卧蚕白眉,塌鼻梁,鼻头厚实,圆下颌,宽额头,中等身材,微微有些发福,文琪猜想这便是舍云子了吧。
认识这位老者的不在少数,大家纷纷向这位老者行了一个僧礼:“大师,别来无恙!”
老僧向大家回了一个禅礼并未说什么老呐之类的话,而是打了一个禅语,伸出一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自顾自地坐在蒲团上,刚才还热哄哄的场面鸦雀无声。
老者禅坐,开口道:“须菩提.......”刚一开口,便从外走过来几个气场都很强大的人。打头进来的是一位暗青色袍子,月灰色纹络的青年,宽额而饱满,高鼻梁,平眉单眼皮,皮肤白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随后进来的是一位玄色锦衣的青年,比刚才那位小上四、五岁的样子,剑眉星目,脸型瘦削,高鼻梁,勾鼻头,薄唇,皮肤淡白颧骨处有两寸长的刀疤,多了一份冷冽、诡异之气,此人不仅长相冷峻,气场更加强势,刚才那一位尊贵与之相较都失了一份颜色。
随后进来的便是文琪熟悉的面孔,先后是陈国公、瑞王、赵承眸、容颉、仲锦、钟蜕。这些人入场自是坐在第一排的,与舍云子行了一个禅礼,舍云子起身回了一礼后缓缓坐下,大殿内人虽众多,比刚才还要静上一分。
老者还是之前那一种雷打不动的无甚表情,继续之前的经文:“须培提,若有人以满无量阿僧世界七宝。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发菩提心者持于此经.............”文琪听着听着,脑袋便冒起了圈圈。把眼睛掰开,又揉了揉,用两头的拇指与食指撑住眼皮,继续听经文,只听到:“云何为人演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何以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佛说是经已.........”脑袋越来越沉,这讲的啥,哦,对,如梦幻泡影,在心里还默诵了一遍,不行了,佛祖也拯救不了文琪此时迷糊的脑袋。
本来在僧前睡觉习以为常的事,可今日这是什么,难得一遇的高僧论道,前面还坐着一排大神,文琪不认识,不过有认识其中几位的,再看看那一进来的气场,自是知道是贵人无疑的,大家大气都不敢喘,都正襟危坐。
半个时辰后,从后面传出低低的小呼噜声,安静的大殿里传出如此突兀的声音,大家都蹙了蹙眉,前排的那两位贵人站了起来,走向后面。
走到文琪脚下,玄衣青年道:“大胆!”这一声暴呵,把文琪惊地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这云里雾里的这在哪呀,想到哥哥拜访姑母去了,自己则来会会舍云子大师,看到眼前的青年,想到这一群人进来时的场景,下意识地感觉这些人不好惹,便行了一个礼道:“在下诚心听道,听成这样也不是我的本意,在下失礼在先,自会向大师请罪,向佛祖请罪。”
坐在文琪前两排的容颉扭头看了一眼这里的场景,蹙了蹙眉。
仲蜕嘴角上扬。
瑞王蹙了蹙眉,这个沈文琪走到哪儿,麻烦便到哪儿。
听到呼噜声,又看到两位皇子走向文琪的场面,赵承眸起了一丝玩味,文琪只能算是失礼,又不是对贵人不敬,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本来随便听听半路来了两尊大佛,很是不自在,没想到文琪今日也在,真是让人期待。